泗水沿岸某处郊野之中,数条溪水支流,纵横交错,形成一片水泽,其中芦苇漾,群鸟栖息,水面上,时不时有鱼跃出。
这时,一支部队,浩开来,惊得无数水鸟,纷纷飞起。
为首一名武将,三十来岁,模样与曹多有相似之处,体型却比曹更矮小半分,骑在马背上,显得十分突兀,正是曹德。
他此刻根本无心去欣赏周围的风景,一边快马加鞭赶路,一边以手遮在额头,不断往前眺望。
“此地到何地界了?”
旁边副将赶忙回道:“回将军,这一大片水泽的对岸,便是吕县县城。再往前行军约三十余里,便到彭城了。”
曹德面色稍松:“嗯,总算是快到了。”
副将见他有些焦急,便出言宽慰:“将军不必急切。主公此次准备充分,以陶谦老匹夫的能耐,我军拿下徐州,乃是轻而易举。”
曹德闻言,面露喜色:“说得好。对了,将孝服拿出来,既是为报仇而来,攻城之时,孝服不可不穿。”
副将领命,取过一只包裹,拆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白布素袍,伺候曹德穿好。
副将说道:“我等夜兼程赶路过来,末将看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此地凉风习习,不如就地休息片刻,待将士们喝些清水,用点干粮,养足了精神,再赶往彭城不迟。”
曹德往后面的大军看了看,果然不少士兵都面带疲惫之色。
“嗯,也好,之后将有大战,是该养足了体力。”
这时,前方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曹德抬眼远望,隐隐约约,看见一对骑兵,似乎正往这边赶来。
“嗯?那是何方的部队?”
副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半天:“看不清楚。不过依照主公安排,此时彭城必然已被四面包围,徐州兵马,绝对逃不出来,因此,末将想来,或许是主公派兵前来迎接将军。”
曹德微微一笑,面带欣慰:“兄长倒是有心了,走,迎上去看看。”
双方兵马,越来越近,曹德忽然一喜:“是夏侯军旗,哈哈,孟德居然派妙才来迎我,未免太劳师动众了。”
他一时激动,使劲抽了抽马鞭,战马一声嘶鸣,撒开四蹄就冲了出去。
“将军慢些……”副将喊了一声,随后赶忙回头吩咐大军加快脚步跟上。
“哈哈,妙才……”
曹德疾驰前行,可当双方距离缩短到数百步后,他就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了。
“嗯?为首那将领,似乎不像妙才啊……”
他还当是自己眼花,晃了晃脑袋,再仔细看去,这时双方距离又近了数十步,他已经能看清对面武将,长得是豹头环眼,一脸钢须,手中提着一杆丈八蛇矛,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
“张……张张张……张飞……”
曹德吓得面无血色,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赶忙想要勒停战马。
然而,只见张飞边一名武将,对着自己一箭来。
那一箭正中曹德肩胛,疼得他登时惨叫一声,摔落下马。
“将军……”副将领着大军,迅速赶来。
“哈哈哈……那曹这般狡诈,不想弟弟竟然是这样的蠢货。子义,这曹德你抓了,剩下的可就交给我了,你可不能与我相争。”
张飞二话不说,挥舞丈八蛇矛,朝着曹军杀了过去。
副将眼见曹德捂着伤口,流血不止,又被太史慈捆得结结实实,自然大急。
“快放开我家将……”
“军”字还没说出口,张飞便箭步上前,一矛将其捅了个对穿。
“哈哈,爽!二哥当真知我心意,把这好差事交给了我,杀杀杀,哈哈……”
太史慈看着张飞横冲直撞,仿佛那些曹军不是士兵,而是一个个稻草人一般,任由张飞随意戳死一个又一个。
“呵呵,能把打仗当游戏一般对待,普天之下,怕也只有翼德一人了。”
太史慈笑着摇了摇头,将曹德交给了后的几个士兵。
“你等将此人看好了,替他上点药。我那一箭刻意避开其要害,必不至死,你等要好生照顾,若是让此人死去,主公必然怪罪。”
“呜呜……呜呜呜……”曹德愤怒不已,使劲挣扎着,可是嘴巴被布条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太史慈冷眼看了看他,随后一长戟,也杀入了曹军之中。
黄昏临近,落的余晖,洒落在高大的城墙之上。
彭城虽然依旧在曹军的围困之下,但这时的曹,却比城中的刘备等人,更加焦急。
“报……”
这一个字传来的同时,让曹双目陡然睁得极大:“快快禀来!”
“张飞、太史慈,率领五千骑,突袭了曹德将军,将军肩头中箭,为太史慈所擒,所领兵马,大半为张、太史所杀,余者四散奔逃……”
“吾弟啊……”曹眼前一晕,几摔倒,好在有程昱等人扶住。
“主公莫要哀伤,属下听夏侯渊将军提起,那太史慈术超凡,还在夏侯将军之上,可谓百步穿杨。然而他却一箭只中曹德将军肩头,又将他绑缚带走,并不加害,说明刘备并不愿与我兖州结下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