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之后,距离蓟县城池,不过五十多里路程而已,原本全力行军,也就大半日功夫。
不过一来大军已经十分疲惫,二来,此时已是下午,即便赶到蓟县,也是半夜了,三来徐晃和牵招伤势颇重,不易疾行军,受不得颠簸,所以众人便决定在一处密林之中休息一夜,让军医先将两人的伤势稳定下来,第二日再出发。
田豫刚刚被军医包扎好伤口,随口吃了点干粮,便来到了徐晃和牵招的营帐之中探望。
好在二人体魄强健,虽然失血过多,但总算没有伤及要害,而随行军医中就有几人,在华佗当年还在雁门办医馆时,就前往学习过的,医术,以及携带的药物都算不错,因此是保住了两人的性命,只是要想继续亲自冲锋,却是至少要休养两三个月了。
牵招尚未醒来,徐晃虽然醒来了,但是十分虚弱,对田豫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嘱咐了一番接下来的行军方略,便又被军医勒令歇息,田豫只得走出营帐。
他刚出来没走几步,一个外出打探消息的斥候便跑了回来。
“可打探到主公的消息?”田豫赶忙问了起来。
那斥候说道:“回将军,主公昨日确实率领残部逃回了蓟县城池之中。”
田豫闻言,整个人都明显轻松了下来。
“如此便好。蓟县乃幽州治所之地,城墙极高,又有护城河环绕,主公在城中多备粮草器械,还有留守的两万五千兵马,足可抵挡轲比能。只要主公一回蓟县,那三方叛军纵然如何凶狠,也难以再掀起风浪来。”
斥候也说道:“不错,一切如将军所言。轲比能攻城半日,损失不小,今日傍晚之时,已然往北退去。属下已将此间之事禀告主公,主公说明日一早,便会亲自来迎接徐、牵二位将军。”
“嗯,主公有心,如此便最好不过了。”田豫心中一宽。
休息一夜之后,第二天清晨,大军再次出发。
由于徐晃和牵招都还在昏迷之中,所以大军的指挥权,便暂时交托给了两人的副将。
郝翼此次表现十分勇猛,昨夜徐晃醒来之时,就已将他提拔为军司马,在雁门军中,地位已经仅次于徐晃本人以及他的副将,因此便协助两位副将,一同整肃兵马,往蓟县城池赶去。
众人正走着,忽然远远见到一大队人马,出现在前方远处的视线之中。
这队人马,分列左右,列队整齐,而且彩旗飘扬,不像大军,而更像是仪仗队一般。
田豫喜道:“定是主公出城相迎来了。”
徐晃的副将望着前方:“公孙将军当真诚意十足,此地距离蓟县城池尚有二十余里,他出城如此之远,前来相迎,日后我家将军禀报陛下,陛下对将军忠心,定然欢喜。”
田豫听了此话,眉目间的欣喜之色也是跃然而出。
“陛下乃千古明君,在下能随主公,为陛下效力,也是万般的福分。”
郝翼等人对此自然是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大军与那仪仗队很快便迎面走到一处,田豫仔细一看,来者却不是公孙瓒,而是公孙瓒的三弟公孙范。
不过纵然如此,他也不敢失了礼数,赶忙下马,上前行礼。
“末将拜见三将军。”
公孙范笑着挥了挥手:“国让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看了看郝翼等人,随后问道:“在下渤海太守公孙范,我大哥连日与轲比能血战,疲惫不堪,又要巡视城防,提防胡狗来犯,因此特命我前来迎接徐、牵二位将军,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不知二位将军现在何处?”
徐晃副将上前行礼,说道:“原来是公孙将军,久仰久仰。我家两位将军受伤不轻,正在后军随行军医处疗伤休养,不便前来相见。”
公孙范神色微微一变,随后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自然不敢勉强。只是在下久慕二位将军大名,今日难以拜见,实在可惜。”
田豫走过来道:“三将军,二位将军不便久受颠簸,还请三将军带我等入城,一来让二位将军好生歇息,二来也好商议退敌之策。我等虽然砍断了木桥,暂时阻挡乌桓、辽东等兵马赶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出三日,他们定会再次兴兵而来,还需加紧防范才行。”
公孙范闻言,倒也古井不波:“嗯,此事我与大哥、二哥,都有商议,如今雁门、中山的朝廷援兵既然赶到,我等再无所惧,还请诸位随我入城。”
“有劳将军领路了。”
一路行来,公孙范不断给几人介绍着幽州,还有蓟县一带的风土人情,特色美食,虽是武将,看起来却是十分儒,侃侃而谈,令众人不由心生亲近之感。
郝翼凑到田豫身边:“国让兄,你们这位三将军,倒是颇有儒将风采。”
田豫见他夸赞自家主公的亲兄弟,也不禁面上有光。
“这是自然。我家主公,共有两个亲弟弟。二将军公孙越,性情粗直,喜武厌文,三将军公孙范,却是正好相反,他喜好舞文弄墨,并不擅长兵事,只是主公这些年来势力日盛,因此对他这个弟弟也是要求极严。不过三将军本在渤海练兵,主公不知何时将他都调了回来,我那泉州县城,就位于蓟县和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