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不过对方。不过有二弟你相助,想来可抵过几分。如此,天时、地利,我方占有,人和,双方各有其便,难分高下。”
诸葛亮笑容更甚:“呵呵,兄长着眼全局,思虑周全,更能直面自身不足,由此可见,陛下将益州重担,交托于兄长,实在是英明之选。”
刘正连连摆手:“二弟莫要取笑于我,快说正事要紧。”
“好好好。”
诸葛亮稍稍正了下神色:“兄长对孙策,周瑜之能力、秉性,已极为熟识,然而,敌军之中,还有一人,十分重要,兄长却是忽略了。此战我军要想取胜,守住汉中,并非难事,但若想尽可能减少我军伤亡,更要彻底挫败敌军军心,其关键,便在此人身上。”
“哦?”
刘正顿时来了好奇心,身子也朝诸葛亮的方向更靠近了一些。
“是何人如此重要?”
诸葛亮神秘一笑:“魏延,魏文长。”
刘正一愣:“此人在孙策军中,虽也算颇受重用,然地位,军功,皆在黄盖,程普等人之下,何至于被二弟这般重视?”
诸葛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了沙盘地形图面前,一边绕着沙盘走动,一边继续说下去。
“魏延此人,本和老将黄忠,一同归降孙策的荆州将领。黄忠老将军,在曹操死后,为故主服丧三月,得孙策两次上门拜访,方才为其效力,而这魏延却是不然。”
刘正也说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魏延主动斩杀曹操亲卷,提首级去见孙策,直言曹操在荆州时,多有暴政,士族不满,百姓怨愤,于军中也是赏罚不明,一味重用自己曹氏、夏侯氏诸将,那夏侯惇少有军功,却位居众将之首,连曹昂也依仗自己是曹操长子,凌驾于荆州众多降将之上,早已让他们极为不满。”
“不错。”诸葛亮继续道:“此人统兵之能,即便在我军之中,排除陛下之外,只怕也在前十五之列。而且志向不小,更是智勇双全,绝非程普等人可比。”
刘正点头道:“父皇曾经说过,荆州大小将领,上百人,多为酒囊饭袋,唯蔡冒、张允精于水战,黄忠、魏延,智勇兼备,此四人可为大用。可惜北方无有水战机会,使蔡、张二人未及扬名,便死于虎牢关前。不过这于三弟伤势何干?”
诸葛亮这时便用羽扇指向沙盘中的某处群山。
“兄长且看,这群山之中,有一当地樵夫所行小道,虽然险峻难行,甚至有断崖峭壁,勐兽出没,却可从汉中直通阆中。”
刘正大惊失色,赶忙绕着沙盘,仔仔细细看了许久。
“有如此险道,二弟何不早说?如今阆中城内空虚,只有几千老弱残兵,倘若敌军兵至,岂非可就此直扑成都?”
“哈哈哈……兄长莫要担忧。我早料到,以魏延秉性,定会想方设法打探此等小路,试图立下头功,而孙策虽然自负自己可攻取汉中,却难免付出不小代价,日后难以长久坚守,因此定会同意他行此险招。”
刘正这时候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二弟的意思,是让三弟假意受伤不轻,要回成都养伤,实则带兵偷偷绕道阆中,防备魏延?”
“不错,正是如此。”
诸葛亮笑道:“如此一来,可有三利。”
“其一,你我兄弟几人,尽皆年幼,孙策本就有轻视之意,而申氏兄弟,狂妄自大,贪功好利,必会对孙策自夸,说一箭重伤三弟,如此,三弟回成都养伤一事,他们必不生疑,且会更添轻视之心,如此我军胜算又多几分。”
“其二,生擒魏延,挫败敌军谋划,随后三弟可作奇兵,在兄长和孙策鏖战之时,突然杀出,定能出其不意,大败敌军。”
“其三,便是最为重要一点。当日曹操为荆州本地士族所害,兵败身死,便是因为他重用北方将领和曹氏、夏侯氏子弟,压制荆州士族。如今荆州归附孙策,自是希望能得到重用,建立功勋,一来守住荆州基业,避免豪门土地,被陛下均田令所分。二来,他们虽少有一统天下之心,但荆州士族,侵占益州天府沃土之意,已非几日。”
“因此,孙策此番在大败之后,还敢发动兵马,进攻汉中,便是那庞士元说动荆州各族,出力相助所致。孙策许诺,倘若夺取益州,便将益州土地,分与荆州各族,日后北伐成功,也当与他们共享天下。”
刘正这下彻底明白了:“如此说来,魏延这支奇兵,所代表的,便是荆州各族谋夺益州之决心。若此路兵败,即便汉中为孙策所夺,那也是江东士族功劳,届时,江东豪门,必定重蹈曹操覆辙,倾轧荆州豪门。倘若孙策攻取汉中失败,则江东豪门同样会归咎于荆州兵马,将战败之罪,全推给魏延,也就是推给荆州豪门。”
“正是。如此一来,不论孙策攻城是否成功,其内部荆、扬两派,势必内乱。那时兄长举兵东进,关将军、玄德公,自豫、徐二州举兵渡江,如此三路大军并进,孙氏覆灭,则指日可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