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妙计。”
温故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隐隐约约感觉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他现在无暇去想,玄月宗的人来了,是师父和师姐吗?两个人孤身来到魔族的老家,一定很危险,他现在只想出去见师父和师姐。
夜伽蓝给众人递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大步来到殿门口,深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沉甸甸的殿门。
房梁上悬挂的红灯笼光辉明艳,偌大的广场上黑压压的灵童整齐排列,红莲面具在幽暗的灯光下泛出诡异的光泽,阴冷气势逼人。
大祭司是位庄严老者,须发皆白,见到夜伽蓝周身浴血,还有殿内诸人,便已猜到大事发生,高声冷喝道:“你们可是极天魔君的残党?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魔君!”
“大祭司此言差矣。”夜伽蓝取出帕子,擦着手上的血污,笑盈盈地说:“我们虽是叛党,但亦是魔族之人,岂会玄月宗逼宫之际,做这种落井下石之事?”
温故真的佩服他说谎不眨眼,和说真的一样。
大祭司自然是不相信,端量一遍他身上的血,“你们来此作何?!速速道来!”
夜伽蓝一本正经地说:“自然是来帮助魔君抵御外敌。”
“魔君呢?”大祭司紧迫地问。
夜伽蓝如实回答:“死了。”
大祭司:“……”
三千灵童骚动,窃窃私语之声不绝。
“我们来的时候便见魔君自裁而死,我猜测魔君惹了玄月宗,为魔族带来灭顶之灾,心中自责愧疚,便随意插了自己几刀。”夜伽蓝义正言辞的道。
大祭司一副“你觉得我像傻子吗”的眼神盯着他,却没有直接揭穿他谎言,“照你们所说,魔君是自裁而死?”
夜伽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幽幽地叹口气,“魔君临死之前幡然醒悟,这一生作恶无数,但最对不起的便是有知遇之恩的极天魔君,极天魔君待他亲善仁厚,他却因一己私利伏击极天魔君,这是他的心病,他死之前,和我说……”
“说什么?”大祭司问道。
夜伽蓝突然拔高声音,用所有人能听到的音量道:“要将魔君之位传给元九渊,算作对极天魔君的忏悔。”
广场上顿时万籁俱寂,一双双眼睛望向殿内呆站着的温故。
好你个夜伽蓝,我帮你,你居然背后捅我一刀?
温故头上的冷汗渗出一层细腻的冷汗,咬住发颤的嘴唇,低声朝旁边的银汉,“什么时候到子时?”
好想回家。
大祭司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可能,魔君与极天魔君不共戴天,怎么会将位子传给元九渊?”
“对啊!即便是魔君自裁,也该是大长老或者碧莲圣君,怎么能轮到一个外来的孽种身上?”
“我看这伙人就是暗害了魔君,在此妖言惑众,请大祭司发令,我们擒住他们喂了毒药问个清楚!”
“不能让魔君之位落在一个外人手里!此事必须水落石出!我们要为魔君复仇!”
群情激昂,不相信夜伽蓝所说的话。
夜伽蓝不急不缓地望着大祭司,似笑非笑地说:“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的身份,我对魔君忠诚之事无人不知,我与这些叛军相识不过几日,若不是他们想救魔君,我才不会引他们来旖檀神殿,我又怎会假传魔君的旨意?”
“退一步说,魔君已经自裁,若你们不信,抹了脖子下去问问他,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大祭司负手而立,回头看下黑压压的众灵童,“魔君将位置传给一个外来的道修,此事荒唐可笑,我岂能容忍?”
温故松一口气,心里为老头子点个赞,魔族还是有明白人嘛!
“魔君大功在成之际,不明不白死在旖檀神殿,身边一群叛党,竟说是魔君自裁,真是无稽之谈!”大祭司振地有声地说道,“我身为魔君的大祭司,心中悲痛万分,此事我绝不会罢休!”
顿了一下,大祭司道:“我们魔族好男儿无数,一个个出类拔萃,这魔君之位即便不在我头上,也不该在外人的头上!”
说的太好了!
温故都忍不住给老头子鼓掌,这才是魔族该有的风骨,绝对不能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做魔君!
岂料,大祭司突然深深叹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可玄月宗大军压境,我们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如暂且相信他们的说辞,待击退了玄月宗,再来商议此事的真假。”
话音落下,大祭司撩起袍子一角,半跪在殿前的黑石板上,“恭请魔君带领我们共御外敌!”
温故半张开嘴,黑漆漆的眼眸颤动震惊,这老头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最靠谱,鬼罗汉走出殿外,高声郎朗骂道:“你这个老头真是机关算尽,眼看着大敌当前,想推我们殿下出去替你们挡刀子?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很响亮!”
还是鬼罗汉靠得住,温故用力瞪一眼夜伽蓝的背影,如果这件事结束,一定要和夜伽蓝好好理论。
“不知您是何意?”大祭司察觉到修为高深,含着敬意问道。
鬼罗汉理所当然地道:“你们在此质问旖檀神殿的事,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