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不要担心。
“别说了,渊儿你先不要说话,快到皇宫了,不会有事。”青冥脑中一片空白,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清晰可感那暗藏的微弱颤抖。
“御医!御医呢!”
连璧只在宫内送行,对城门之事还不知晓,刚想下楼,便见青冥抱着连渊回来,连忙下去,却被眼前的景象一惊,急道:“怎么回事?”
青冥阴沉着面色,声音低沉沙哑,将连渊护在怀中,小心翼翼仿佛将怀中之人视作易碎的珍宝,道
:“我的错。那箭矢是朝我来的。”
连璧面色泛青,双拳紧了松,松了握,但看了头还靠在青冥胸膛,已经昏迷的连渊,终是没有多说,哑着嗓子道:“后面再说,渊儿要紧。”
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全被召到上乾宫,一个接一个上前诊断,不一会儿殿中便跪了一地,
“废物!你们不是自诩医术高超吗?如今怎么一个个不敢吭声了,朕要你们何用!”连璧一把将茶盏摔了个粉碎,眼睛通红,真是怒极。
最后一个御医从内殿出来,正是御医院的首席医正,只见他手捻着几根稀疏的白须,苍老的额头上眉心拧的死紧,连璧忙问道:“曲御医,如何?”
曲风正朝连璧行了一礼,脸上露出难看又似乎痛心的神色,少顷,才缓慢道:“陛下恕罪,臣…无能为力。”
连璧眼中的期冀尽数湮灭,没稳住后退了一步,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这毒…是什么?”
“毒是落樱,殿下他,还有三日。”
落樱啊,这不是漠北皇室弄出来的东西吗?没解药,这天下人都知道落樱无解,一见血便能植入心脉,第一日,心口出现一片花瓣,第二日三瓣,第三日出现到第九瓣时,心脉即刻全断,再无生机,当真是落樱飘零,随流水逝。
连璧冲进内殿,青冥正拿了一块帕子给连渊拭去额边的薄汗,连璧一拳挥过去,青冥却并不闪避,就那么静静的听着连璧的质问,“你说你护着他,你就是这么护着他的?”
那一拳并未留情,唇角有些开裂,青冥淡然拂去那一丝细微的血迹,敛下眉眼,语气平静得近乎诡异:“我很抱歉,此事是青洛第二子所为,是我疏忽,耿天雄与殷焕他们已经将人抓住,就劳烦陛下处置了,用刑过后,也定要千刀万剐了才好。”
看着青冥不复刚回来时那般阴沉得模样,反而淡淡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甚至连怒气都没有,连璧喃喃出声,“就一句抱歉?那渊儿呢?”
青冥俯身在连渊额上落下一个吻,露出一丝浅
笑,眼角与唇边的弧度挑的同样温柔,道:“渊儿自然有我陪着。”
听完这话一怔,连璧愣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甚至不知自己是何时如何出的上乾殿。
连渊醒时是在深夜,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正枕在青冥胸口,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想将头移下去,却被青冥按住。
“渊儿可有哪里不舒服?”青冥侧身将连渊揽得更紧了些。
连渊摇头,开门见山的问“还有几日?”语气平淡的好像事不关己。
青冥却陡然一僵,沉默许久,才道:“三日。”
“哦。”
“渊儿,抱歉。”青冥眼底闪过些微挣扎,但很快做出抉择,道:“渊儿,我想问一个问题。”
“嗯。”
“你爱我吗?”
“不爱。”感觉到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躯干又猛然僵住,连渊偏过头,有些尴尬的道:“有一点吧。”
但这话并没能让青冥轻松下来,反而继续追问,“一点是多少?”
“大概…,是想让你殉葬…差不多吧。”
听见这个答案青冥放下心来,轻轻的吻上连渊的唇,一触及分,并不带丝毫旖旎,却依旧令暖到心底,轻声笑道:“好,殉葬。”竟带了几分满足的安心。
他当然安心了,原本想与渊儿好好的执手到老,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向他证明自己的真心,有足够的时间确认渊儿真的爱上了他,但一场意外却将一切全盘打乱,他可并未忘记这是何处,狐族秘境,一个一世不言真心,不曾爱上,便会失败被扔出的虚妄之地,而他们一旦输了,自己不过是失去神格,渊儿却要以灵魄献祭,他怎能甘愿?
好在渊儿方才答的是什么呢?殉葬?对,就是
殉葬,生同寝,死同穴,他所求不过便是这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