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并不清楚沈渊这番心理活动,此时也没什么心思去细想,这么久不见,他光看都看不够了。
沈渊在被子里醒了一会儿便利落的起床,跟着青冥出去,整个峰顶除了他们两人皆还在睡梦之中,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干脆一同坐在屋顶看雪,从院子里的梨树下取出一坛酒,摆出一个碗和一个小小的酒盏,“渊儿还小,一杯可以,多了不行。”
沈渊点头接过那一盏清酒,双手捧着撑在膝前,伸出舌尖小心的沾了一点,甜的,酒味和香气一样很清淡,但还是微微有些辣,能让人被冷风吹得带了微凉的身体渐渐生出暖意。
青冥看着小沈渊的模样轻声一笑,“放心,不醉人的。”真是烈酒他也不敢拿给未满十岁的渊儿喝了。
“师尊,这酒有名字吗?”
“梨雪。”
“因为埋在梨花树下?”
“不错,还是采的年前的雪。”
虽然取名取的随意,但也很好听,沈渊放下手中的酒杯,眉眼间添了些淡淡的失落,“师尊,我…还未突破。”
“嗯?”青冥话语温柔,摸着小沈渊的发顶,“不急。”平常修炼二三十年才到辟谷的人也不在少数,他的渊儿已经是天资卓越了。
沈渊却并没有被安慰到,蹙着眉轻声言语,“可是…。”可是他还有仇未报,也不想成为师尊的累赘。
“真这么急?”
沈渊轻轻摇头不说话,青冥就知道是了,也罢,早些提升实力也没什么不好,“那便来吧。”
青冥一跃而下,站在雪中朝屋顶的沈渊道,“下来,攻击我。”
沈渊明白青冥是想让他实战的意思,也不拖沓,当即便使出全力攻击,反正依他的实力,想要碰到
师尊的衣角也是没边的事,只需要尽力打过去就是了。
可真正开始之后,沈渊才发现,他连想要出招根本都是奢望,他能做的,仅仅是在青冥的攻击下狼狈躲避,尽量保全自身。
说是攻击,青冥却是连指尖都未动分毫,只是将灵力外放,借着枝头飘零的飞花化为利刃,在沈渊周围来而复始的飞舞,一不留神碰到,衣衫上便划开了细长的口子,花瓣细小,萦绕在身边很难避开,沈渊再是小心,衣服也照样破了许多处,不过大概是青冥心疼,那些边缘锋利的花瓣巧妙的避开了裸露的皮肤。
看着沈渊艰难的躲避,青冥没忍住牵动唇角一笑,这是哪儿来的实诚孩子,和他家鸢儿当初坑人的时候可是不像,笑着轻轻摇头,提醒道:“渊儿,你可记得自己修的是灵气而并非体术,还有惊鸿剑,莫非也是摆设吗?”
“…。”沈渊明了,迅速闪到一边,抽出惊鸿
横空一斩,成百上千的红色花瓣立时碎成一片雾气,缓缓落在雪上染出一片绯色。但没了花瓣的境况却并未更好,有花时,灵气的运行与涌动便能自花中看出一二,而现在却只能通过感知进行闪避,沈渊闭上双眼,耳边的风声更显得明显了些,一昧避开不是长久之计,索性直接用惊鸿将灵力斩断,但他能见招拆招,青冥自然能又起一计,被剑拦腰截断的灵气并未像一般的灵力那样消散,反而就着这样的形态朝沈渊而去,也就是说,原本只有几股的灵气幻化出了几十缕,更是难缠。
“把剑放开。”
沈渊蓦地睁眼,放开剑,就只能以灵气抵挡再无遮缓之物了,虽然如此,但沈渊还是听话的把剑放下,瞬间不论是躲避还是抵挡都难了不止一个层次,灵气的消耗流失也快了许多,不过一个时辰,沈渊便已开始灵力枯竭,灵海里的灵气几乎空的只剩下薄薄一层,身形也明显变慢,青冥却并未因此放宽些许,反而攻击得更加迅猛,便是将沈渊逼得在雪地里滚了
几圈也不曾心软。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沈渊躺在雪地里大口的喘着气,青冥走到沈渊旁边,没有像平日那样将人抱起轻声安慰,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神色是从未对沈渊展露过的冰冷,“只是如此就不行了?那渊儿,这样的你还有什么用?”
沈渊咬住下唇,将红润的颜色变成青白,看着青冥眼睛里渐渐产生一点湿润的水光,但满满的都是不甘倔强。
这个眼神,真是要了命了,青冥心底暗自叹气,但面上依旧是不屑的模样,似乎躺在地上的这个孩子,连他一个正眼都不配得到,眸底浮出点点失望与惋惜,唇边嘲讽的弧度却扩得更大,“没用的话,那不如去死?”说着在掌心聚集起一股灵气,二话不活便朝沈渊灵台拍去。
沈渊灵海内已经空空如也,但这突然而至的攻击临近,身体下意识的便忍住疼痛从经脉中抽调出所有灵气,连灵海也被再次挤榨,几乎被压成最小的模
样,似乎再进一步,灵海便有碎裂的可能,勉强挡住青冥一击,从灵海内突然感觉到咔嚓一声,四周的灵气疯了一般大量涌入,将枯竭的灵海重新变得充盈起来,身体却由于猝不及防轻咳几声,吐出一口血来。
青冥见状赶紧把人从雪地里捞起来抱在怀里,安抚的将手放在小沈渊背后,同时将自己的灵力传入他的体内,帮着沈渊梳理经脉中游走的灵气,“这下好了?”可算是突破了,不然这么招人疼的渊儿他还怎么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