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我不说的。”
打死她也不敢说。
就算储司寒不杀女人,可是……也很可怕。
她可不想成为第一个死在储司寒手上的女人。
张宝又宽慰道:“你且宽心,今夜的事不会传出去一个字,你只管在这休息,明儿个早晨再回西苑去,日子长着呢,你是太妃赏赐的人,只要王爷哪天想开了,你必然是头一分恩宠。”
恩宠?储司寒简直就是个变态!
伺候他,怕不是要短命,此刻她忽然庆幸,储司寒这种人不近女色,她巴不得不要再伺候储司寒。
唯一欣慰的就是自己不用再丢一次人。
要是叫西苑的那些人知道,她夺了别人的机会得到的却是一番羞辱,差点连皮都给剥了,那不是要被人笑死,所幸那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抽着嗓子呜咽着朝张宝道谢,张宝又宽慰了几句才离开。
贺姝后怕的哭了一会,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都是剥皮和砍头的噩梦,惊醒了好几次,醒的就很晚。
到天亮,看着镜子里眼角下的淡青,她是万不想让那些低贱的孺人看了笑话的,拿了铅粉厚厚的铺盖两层。
换了衣服上好妆,再出门,看见陶姑姑垂手立在轿子旁,总觉得她垂着的眉眼下一定充满了讽刺。
手在袖子里紧了紧,气闷的上了轿子。
再说宋知枝,有地笼的房间不阴冷,血液并不会有僵冻的感觉,醒来一点也不难受,又是睡饱到自然醒,懒洋洋的伸懒腰,慢吞吞的起床洗漱好,霜兰也提了早膳进来。
又是很丰盛的一顿!
甜甜的山药糕枣泥糕,冒着热腾腾的白烟,上面还铺了一层雪白的糖霜,光是看着嘴里已经生了口水,粳米粥都是用鸡汤煨过的,佐饭的黄瓜酱出来的还是碧绿清脆的,辣度恰到好处,还有五六样她叫不出来的酱菜,她最爱的虾饺仍然有一笼。
有御寒的棉衣,有好吃的食物,不用做活,就好幸福!
宋知枝一顿包餐非常满足,捧出自己的宝贝藤球,这还是她阿娘给她做的,“霜白,你要一起玩吗?”
霜白轻慢的扫一眼藤球,又是沙包又是藤球,她脑袋里头装的都是什么。
不冷不淡的声:“孺人自己玩吧。”
宋知枝能察觉到霜白不喜她,噘噘嘴,有一瞬间的不开心,很快又抛在脑后。
不喜她的人很多,她也不喜她就是了。
抱着藤球出门,蹬蹬踩着楼梯下来,明画的屋子窗开着,在调琵琶弦。
宋知枝知道那是乐器,能弹出来好听的曲子,她很羡慕,但她知道这些都是不对外传的,也很贵重。
眷恋的看了一眼才让自己移开目光:“要不要一起玩球?”
明画目目光扫过她的球,为了佯装可爱,也是怪能豁的出去的,“不了,你玩吧。”
原来这里没人喜欢玩球,宋知枝撅撅嘴巴,又立刻让自己高兴起来。
一个人也可以玩的开心。
贺姝坐在软轿上,远远的听见一串银铃是的笑声,掀了轿帘子就看见宋知枝在院子里欢快的跑着。
唇角上翘的弧度,欢呼的笑声都刺着额头的青筋,贺姝捏着轿帘的手发紧。
自己替她受了一夜的罪,她倒是好,在这玩的欢快。
“谁准你在院子里大声喧哗的!”贺姝甩了轿帘子,鞋尖踢起碎雪。
这是要打起来了!
听见贺姝的嗓音尖锐,明琴直接从榻上跳下来,提着裙子就跑到窗边,同一时刻,这西苑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美人们的脑袋伸出来。
只有秦冰月的窗户依旧关着。
宋知枝弯腰捡起自己的藤球,这才抱着球看向贺姝,有些困惑:“啊?王爷有规定,不能在院子里玩球吗?”
“姑姑,王爷有规定吗?”
舅母说过,这郢王府王爷最大,不要做王爷不喜欢的事,她就能安安稳稳待到老。
藤球这么好玩,王爷难道不喜欢玩藤球吗?
贺姝气闷,这蠢货居然还敢拿王爷压他,是在讽刺她也是孺人吗?
她同她们这些人可不一样!
陶姑姑眼见着气氛不对,赶忙朝宋知枝使眼色:“霜白,快扶你主子回厢房去。”
“站住!”
贺姝两个箭步拦在宋知枝面前,她受了一夜的罪,总不能宋知枝还舒舒服服的,怎样才能叫她也不高兴?
宋知枝:“你想怎样?”
“我,我要你的宫娥!”贺姝指着霜白,宋知枝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将她的宫娥抢过来吧。
气死你!
宋知枝没用过宫娥,脑子里没什么自己奴才的概念,这是陶姑姑指给她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可真是瞌睡了送枕头,霜白直接跪到地上:“孺人,我愿意过去伺候您。”
陶姑姑问霜白:“你真的愿意过去伺候贺孺人吗?”
霜白:“我愿意的。”
陶姑姑:“你既愿意,我也断没有阻拦的道理。”
宋知枝就更没意见了,温声:“哦,那你去吧。”
三个人就达成了一致意见。
霜白高兴的给贺姝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