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没事,当心他们。”
冯连宽扭回头,手持火铳,指着不敢动弹的叛军。
殿门口涌入一批禁军,控制住了局面。
陈述白垂下手走来,目光紧紧盯着殊丽的脸。
四目相对,男人深邃的眸光,竟与梦中一模一样,殊丽有点恍惚,下一瞬,就被男人单手拥入怀中。
“抱歉,让你受惊了。”
事急从权,殊丽没有推开他,跟着他走出燕寝。
“木桃和孩子还在......”
“放心,这里被禁军控制住了,他们不会有事。”陈述白单手搂着殊丽快步去往金銮大殿。
此时,金銮殿内,突然出现的将士们将陈依暮和大理寺副卿团团围住。
陈依暮指着其中的煜王骂道:“小兔崽子,见到为兄还不过来磕头!”
煜王呸一声,“一个疯子,也配小爷给你磕头!”
陈依暮怒道:“陈述白死了,你也想分一杯羹,夺取皇位?!”
“颠倒黑白。”煜王不理他,看向大理寺副卿,“身为重臣,妖言惑众,扰乱朝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理寺副卿冷笑,“妖言惑众?那殿下将陛下请出来,让臣子们安心,本官愿束手就擒。”
刚巧这时,陈述白带着殊丽走进来,在众目睽睽下,步上了玉阶,站在了宋老太师身边,伸手握住陈依暮僵硬的手腕,轻轻一掰,随后丢开,“好好的亲王不当,非当乱臣贼子,长脑子了吗?”
陈依暮不认识此人,但观他气度,不敢小觑,“你是何人,陈述白的亲信?”
“你说呢?”
“陈述白是不是死在路上了,你是不是提前回来报丧的?”
他在各个城门安插了眼线,但凡有大批人马回城必然会收到消息,若此人真是从金陵回来,定是单枪匹马亦或三五个人,既是三五个人,也就无需畏惧。
闻言,殊丽浑身一震,替陈述白担忧起来,她已从陈呦鸣和元栩等人的窃窃私语中,察觉出陈述白受伤一事,但他们全都没有讲实情。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颤栗,陈述白蹭了蹭她的手臂,目光还落在陈依暮的脸上,“不是报丧,是为你收尸。”
陈依暮羞怒,“待本王登基,第一个拿你开刀!”
陈述白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他,“说什么心智暂失,那不是说明你曾经聪明过,我看你就是一直没有心智的傻子、自以为是的蠢货。”
“放肆!”
陈依暮握住刀柄欲要拔开,被陈述白一把摁了回去,震得手疼。
看他龇牙咧嘴,陈述白蔑视地收回视线,瞥了一眼众臣,“陛下的确伤得很重,危在旦夕,诸位大臣若觉得我身边这厮能当皇帝,就别掖着藏着了,看着虚伪做作。”
危在旦夕。
一些人嗅到苗头,虽未见过此人,但敢当堂说天子危在旦夕,必是实情。
即便不是实情,恐怕天子也已无力回天,而此人又与煜王站在一起,难不成是要扶煜王上位?
煜王与他们并无恩情,还不如扶持陈依暮呢。
于是乎,一些臣子主动替陈依暮说起了话。
一场争夺皇位的逼宫变成了唇枪舌战,两拨人据理力争。
陈述白一直搂着殊丽摇摇欲坠的身子,安抚似的将她纳入怀中,抱着她绕过众人,明晃晃坐在龙椅上,漠然地看着这场闹剧。
维护陈依暮的臣子占少数,但这些人身在各大衙门,极为分散,今儿总算能一网打尽了。
当有人看见陌生男子坐在龙椅上,还抱着天子的女人时,当即将矛头转向他,可更多的人是反应了过来,辩论声戛然而止。
他是......天子陈殊白!!!
看着众人或惊愕或了然的目光,陈述白挤出药水,卸去了易容,露出了那张世间少有的俊脸。
“众卿真叫朕刮目相看。”
一刹那,百官屈膝,连大理寺副卿都像见了鬼一样踉跄跪地。
殊丽望着陈述白的侧脸,水眸闪动,由崩溃到安心再到愁怨,她默不作声,等着闹剧收场。
看来,受伤未必是真,诛一些旧部余孽是真。
可她搭在他衣襟上的手,明显能感受到一层厚厚的缠带。
还是受伤了……
宫外涌入大批禁军,由元栩指挥着将倒戈的臣子们带了下去,包括大理寺副卿和陈依暮。
陈依暮的叫骂声回荡在大殿中,这一次,或许真的会被逼疯。
待将佞臣清肃干净,陈述白带着怀里的女子回到燕寝,目光复杂道:“我......”
殿门一合,殊丽抬手就是一巴掌。
脆生生打在男人的脸上。
陈述白脸庞微偏,俊白的肌肤上呈现一片红晕。
女子微喘的声音响在耳畔,足见用了多大力气,可这合该是他受的,能让她解气也好。
殊丽并未解气,反而心里堵得慌,抬手又掴了他一巴掌。
若是让宫人们看见,非吓破他们的胆儿,试问,谁敢掌掴天子啊?!
殊丽还是不解气,抬手又是一巴掌,却被男人扼住了手腕。
“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