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的室内,殊丽细品着那句“是喜欢的”,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看她傻乎乎的杵在原地,陈述白表情认真,长指从她的肩头上移到耳根,见她还没有反应,滚了滚喉结,“行吗”
话是问句,可那股桀骜强势的劲儿,一点儿也不是商量的口吻,粗粝的指腹浅浅按在殊丽的后颈上,刮了一刮,下一瞬就感受到女子的战栗。
待她扬起头时,薄薄的唇快速攥住了她的。
“唔——”
殊丽惊诧地瞠起杏目,不可置信地凝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感受到唇上的冰凉。
男子同样睁着眼,望进了她的眼底,带着试探、挑衅和几分不自在,但很快,就被欲念填满。
女子的唇软软糯糯,透着沁甜,很像小时候贪嘴偷吃过的荔枝奶露,丝滑香甜又带着温热感,也与梦中女子唇上的味道相近。
殊丽反应过来时,身体还在后仰,双手本能地撑在背后的桌沿上,整个人斜抵在男子怀中。
“不要”
偏过头,唇角蹭过他的,殊丽脸色通红,又气又恼,一个连名字都不知晓的男子,怎可以吻她。
陈述白没有桎梏她,反而在她偏过头时,松开了手,可目光还是黏在她的身上,一寸寸滚烫炙热。
盯着一次次蹭唇的女子,他开口解释:“我是认真的。”
殊丽单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手反复蹭着唇肉,娇凶娇凶地瞪向他,“登徒子!”
陈述白点点头,“确有冒犯。”
“”
他上前一步,捂住她的眼睛,“你若气不过,可以打骂我,别那么瞪我。”
殊丽扯开他的手,脸颊滚烫,很想将他撵出去,亦或是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好过同处一室。可不知怎地,刚刚被他吻住时,有清晰的画面在眼前掠过,男子抱着一个奶娃娃,站在窗前莞尔温笑,缥缈的声音与眼前的男子重合,仿若一个人。
分不清真实和幻像,也顾不得那些,殊丽指着门口,“请出去。”
陈述白不想惹怒她,退后两步,从衣袖里取出之前那个荷包,放在桌边,“宫宴时,有人打翻了酒,溅在上面留了酒渍,我洗过后,有些勾丝,能帮忙修补一下吗?”
虽为辰王,但陈述白是吃过苦的,头几年里,洗衣做饭是常事,可从未清洗过像荷包这样的精细小物件,也未被人瞧见他清洗荷包时认真的模样。
可殊丽并未去留意细节,而是在意起“宫宴”二字,何人可以参见宫宴?
“你是什么人?”
陈述白记得跟她提过,想必她那会儿醉酒不记得了,“陈述白,排行第二。”
陈姓!
殊丽张了张嘴,满眼惊讶,面前的男子是皇族中人。
可皇族中人,也不能吻她啊。
郁气没有消散,她鼓鼓腮,走过去抓起荷包,背在身后,不愿给他,“你花了几个铜板,我给你便是,还请贵人莫要为难。”
知她在躲避,陈述白也较起真,点了点桌面,示意她将银子备好,“二十两纹银。”
二十两!
殊丽根本不信他,“二十两买我一个荷包,说出来,小孩子都不会信,贵人莫要说笑。”
“我喜欢的物件,我愿意多出银子,你若买不起,速速还我。”
摊开纹路清晰的手,陈述白一本正经索要着东西,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
殊丽捏着荷包,不情不愿递了过去。
缎面还有勾丝,影响美观,可陈述白浑不在意,接过后系在腰间,跟对待稀罕的宝贝似的,“夜深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没做停留,更没有欲擒故纵,推开窗子跃了出去,动作干净利索。
殊丽僵在原地,默了许久才走到窗边,脸上余温未褪。
自那以后,殊丽每晚都不去刻意留意叩窗、叩门声,而隔三差五,的确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叩了一小会儿便也消失。
在第十次被拒之“窗”外后,陈述白往窗缝处塞了一张纸条。
次日一早,殊丽看完纸条,面颊又红个通透。
纸条上写着“不准跟人相看”,冷冰冰的话,透着十足的霸道,令殊丽彷徨又心口异样。
在觉得第三位相看者较为合适后,她本也没打算再行相看,可那人似乎有时日没有出现过了。也不知是有事耽搁了,还是觉得他们不合适。
酒香浓郁的饭庄内,让殊丽觉着还算合适的程公子正端着酒盅,等着向那位大名鼎鼎的辰王殿下敬酒。
陈述白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与之闲聊,明明和颜悦色,可周身的冷然“冻”得程公子瑟瑟发抖。
可酒席散场时,喝醉的程公子拍了拍胸口,保证自己绝不敢觊觎殊丽,还嘴甜地祝陈述白和殊丽喜结良缘。
坐进马车,陈述白撩开帘子看向点头哈腰的程公子,“先这样,回头有空闲,本王再与阁下饮酒。”
程公子连连作揖,目送马车离去,唉声叹气地擦擦额头,大冷的天,出了一身的汗。
另一边,宋夫人磕完瓜子,找到宋太师,抱怨道:“辰王殿下看中了殊丽,怎么不早说,害老身跟着乱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