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
木马公寓。
结束了与异国恋男朋友的通话,降谷零把刚才拉到一半的窗帘全部打开,让外面的光照进了卧室。
“已经这么晚了吗?”
下午六点半刚过,街两旁的路灯已经全部打开了,从窗户往外看,大部分楼房的窗户也都已经点亮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降谷零走过去打开房门,果不其然一只小白团子噌的跳起来精准的钻进了怀里。
降谷零稳稳将它接住,边往客厅走边笑着问它:“午觉睡的好吗?哈罗。一会吃了晚饭我们一起出去散步吧?”
“汪汪!”
毛茸茸的小白狗听懂了他的话叫了两声,伸出舌头舔他的手背。
降谷零知道这是它很高兴的意思,于是把小白狗抱着举起来用脸使劲蹭了蹭,一人一狗又亲昵的玩了一会,降谷零才把狗狗放下,走进厨房准备今晚自己的午饭。
而哈罗则走到自己小窝的旁边把装粮食和装水的小盆用脑袋顶到餐桌旁边,为待会和自己的主人一起用餐做准备。
*
降谷零是高中毕业后的暑假才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的。这个公寓对于当时的他的经济条件而言最友好,所以就选定了这里。
胡萝卜、西芹、土豆等等一系列配菜被他按在菜板上娴熟的料理,一旁的电饭煲里是还没有煮好的米饭。
原定的今天晚餐应该是早晨在吃早饭的时候就想好的油炸天妇罗再配米饭,但在刚刚与某个远在大洋彼岸的男人通了话后,纠结再三他还是将换成了某人最爱吃的咖喱。
待会吃之前拍张照片给赤井吧。金发黑肤的青年心情颇好的想。
他考上东京大学的时候面临了在申请学校宿舍和在外租房两个不同选项。
在把假期里会到日本来找他的男友、和在不同学校偶尔会聚到一起嗨玩的几个好友这两个因素考虑上之后,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这间公寓距离他就读的大学很近,而且房子的空间很宽敞,很适合他和哈罗居住,再加上他现在也还在读研,就暂时不打算换住址了。
一顿晚饭吃完,收拾好碗筷,降谷零给哈罗戴上牵引绳才打开家门。
“走吧!哈罗。”
“汪!”
*
而与此同时,和金发青年还有狗狗那边闲适温馨的气氛完全不一样,沉重严肃的氛围仍然在房间里蔓延。
“我们现在从头来梳理分析一遍。”
为了更方便讨论,四个青年放弃了床铺和椅子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松田阵平第一个发言:“首先,是开学仪式的晚上和我打架,之后是为了阻止货车掉下断桥被玻璃划伤脸,包括今天在洗衣店的时候掰脱自己的手指和后背被烧伤,从以上这些情况来看,zero那家伙感受不到疼痛已经基本可以坐实了吧?”
“有个问题。”萩原研二提出异议,“还记得我们一起出去参加联谊那次吗?小降谷吃多了导致胃疼那次?那次他的难受并不像是假装的,所以他应该是能感觉到的。”
半长发的青年眉眼沉沉的说着自己的推论,“所以很可能,小降谷身体的内部和外部对于疼痛的感知是失衡的。同样的刺激,如果是在体内他就会觉得疼,但如果是体外,他可能就不会有任何感觉。”
松田阵平先是被幼驯染的推论说的一惊,但仔细想过之后觉得不无道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诸伏景光点头赞同了萩原研二的话,“zero吃辣的食物都有很正常的反应,从这就能看出他并不是对痛觉没有感知。”
辣是一种痛觉,是化学物质在刺激细胞,从而在大脑形成了一种类似灼烧感的微量刺激。
降谷零对辣味有着普通人正常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他并不是痛觉无感。
“所以我其实一直在怀疑导致zero会出现这样症状的原因并不在生理,而是心理。”猫眼青年这样说的时候蓝色的眼瞳里冰冷的锐意迸发出来,能让所有直面这份情绪的人都感觉到刺痛。
“那导致他这样的原因就很重要了。”伊达航严肃的说:“景光,你刚刚说过你很怀疑降谷的养父,这个能具体说说吗?”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无言的看了过来,等待着他说话。
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诸伏景光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点头说道:“我们刚才也提到过了,zero存在幻想的问题,虽然这在我们认识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症状出现,但就像松田说的,病都是有来由的,我不相信这是zero天生就带有的问题,所以我一直在观察。”
“然后我发现,虽然收养zero的那个人家境富裕,但zero其实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
降谷零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他的养父从来都没有来看过他。
诸伏景光以前遇到过的那位八坂小姐,每次也都是在降谷零从家里回来的那天出现一次,象征性的收拾一下已经有积灰的屋子,很快就离开了,更别谈名义上的照顾降谷零这位“少爷”了。
“小时候的zero其实相当缺乏常识。”
无论是对终端手环表现出的新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