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完客回家的当晚,袁炜华把全家人召集起来,宣布要开一次紧急会议。
陈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朱珠喊到一边问她。
朱珠垂着眼睑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吧。”
“哦?”陈翔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把她捞过来抱在怀里,说道,“朱珠,我知道你最近因为你爸的病,心情不太好,我妈那个人,有时候对你也有些苛刻,你不要放在心上。”
朱珠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道,“妈误会我找人去骂她,现在特别生我的气。”
“那你和她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她不听我解释啊,已经认定了人就是我喊过去的。”
“怎么会?咱妈虽然有时很霸道,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啊。这样吧,我去跟她说。”
朱珠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她今天喊我们来不就是讲这个事吗?到时候再说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袁炜华在客厅吼了一嗓子,“还不过来干什么?!等着我去请啊!”
陈俊友拉拉她的胳膊,“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啊。”
“你给我闭嘴!”袁炜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朱珠和陈翔出来了,发现大姨也来了。
袁林芷看了他们一眼,眼睛又飘向了一边。
陈翔朝朱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去问好,朱珠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大姨。”她喊了一句。
“嗯。”袁林芷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朱珠咬了咬牙,在她旁边坐下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屈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云里雾里,似乎在做梦一样。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像一个小丑,在一群观众面前演着滑稽的默剧。
“陈翔,你过来!”袁炜华黑着脸说道。
“妈,到底怎么了?你们一个个这么严肃的?”
“呵,怎么了?那得问你的好媳妇儿。陈翔,我问你,你认不认识秦慢慢?”
“认识啊,她是铭瀚幼儿园的老师,和朱珠的关系也挺好的。”陈翔不知道妈妈问这个干什么,他一头雾水的回答道。
“那好,陈翔,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你有没有参与?”
“啊?什么事呀?”陈翔更纳闷儿了。
袁炜华冷冷一笑,说道,“我今天被别人骂得狗血喷头!猪狗不如!祖宗十八代都让人问候一遍!大庭广众之下,你知道我有多丢人吗?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有这事?什么时候?谁骂的?”陈翔皱起了眉头,“妈,你怎么不喊我呢,我要是在场非揍死那个混蛋不可!”
袁炜华看他一脸懵逼的样子,心中疑惑了一下,难道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
“陈翔,你真的没参与这事儿?你可别骗你妈。”
“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陈翔急了。
“好好好,我权当这事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那个把你老妈臭骂一顿的人,就是你老婆喊来的!那个女人是戚有润的姑姑!她还叫嚣着绝对不会让月月嫁到霍家去!”
陈翔大吃一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朱珠,突然见她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才猛然想起刚才她已经说了,这件事是老妈对她误会了。于是,他开口辩解道,“妈,也许是霍家对心月不太满意…”
“陈翔,”袁林芷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她说道,“戚家那边已经给我信儿了,说霍老爷子对月月很满意,不可能会反对两个孩子的婚事。至于为什么有润的姑姑会在你妈妈请客的当口跑去胡闹,这我就不知道了。”说着,她状似无意地朝朱珠那边扫了一眼。
陈翔听完,呆呆地说道,“那你们怎么知道是朱珠做的…”
“呵,你可知道你老婆的闺蜜,那个秦慢慢她是谁吗?她就是戚有润的表姐,那个疯女人的亲女儿!”袁炜华痛斥道。
“这…”陈翔哑然了,他无措地看了看朱珠。
朱珠此刻却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被围剿的茫然无措已经荡然无存,她看了看四周的脸,有幸灾乐祸,有咬牙切齿,有怀疑,也有怜悯。
她站起来,沉声说道,“秦慢慢是我的好朋友,这点没错。但是我发誓,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妈妈是有润的姑姑,更不可能喊她回来破坏陈心月的心事。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那位女士,根本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不管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爸从小教我,做人要光明磊落,我朱珠在这里发誓,我从不曾背地里害过任何人。”
“啪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响了起来,只见袁林芷一边拍手,一边“称赞”道,“果然是上过大学的人,和我们这些大老粗是不一样。一段不知真假的话,也能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好好,配得上教书育人这四个字!”
朱珠抿嘴一笑,“您不用讽刺我。信也好,不信也罢,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
“你!”袁炜华气得直抖,她用手指着朱珠的脸说道,“到现在还不承认!你是想把我气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