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系文明的意识形态里,嗑药显然是不值得提倡的行为。
尽管现在泛太阳系的各个法律倒没有禁止全部的精神药品,甚至在地府里薄荷糖还在合法售卖,但在人们的观念里,沉溺精神药品所带来的虚假快乐,确实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对于政府花费人力物力,只为了让某种精神药品降价让平民也去买的行为,太阳系公民显然是不认同的。
就连清神剂的发明者,祁旻也不禁说道:“精神药品又不是食物和水,只有富人能用不就行了,必须也要让穷人都买得起么?”
富人沉溺精神药品,还可以有家族的财产兜底。而穷人沉溺精神药品,那就是不得不给药品商当牛做马来换取“快乐”的命运了。
“穷人买不起红虫素,就会去用一些有毒的草药,那些东西非常损害人的神智。”云河解释道,“而如果连草药也买不起,人们就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方式。”
“极端的方式?”姜祎成问道。
“比如说……斧子。”云河隐晦地回答道。
姜祎成明白了,她是指如果没有精神药品,穷人就会使用暴力。换言之,精神药品就是对平民的稳定剂,上层用精神药品削弱平民中的不稳定因素,为此他们当然愿意想尽办法降低精神药品的售价,还让卡谢皇帝的兄弟来负责这个研究。
“我们太阳系人也有类似的东西。”祁旻也隐晦地说道,“其中一种就是我发明的。”
“是么,那您和花野肯定有话可谈。”云河只是泛泛地说了一句,似乎是不想再在红虫的事情上深入交流。
姜祎成看了祁旻一眼,意思是让她别再细问了。无论红虫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件事儿都不是云河一个掌管军队的将军主导的,要怪也不该怪到她头上。
“对了,云河,您带我们到官府是为什么来的?”姜祎成岔开话题问道。
“啊……”云河似乎才想起来,“我带您两位来找翼海录入身份,不过他去外面查案了,那咱们就在这里等等吧。”
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摸鱼了,身为近虹足的军师,给外来者录入身份这种事儿都不会自己去做,还要等城主回来。
不过云河摸鱼,其实对于姜祎成和祁旻来说不是坏事儿。在云河空闲的时候,她们可以向她问各种事情——相比于近虹足的官员,姜祎成其实更愿意从云河这里了解信息,她毕竟是中央的官员,解释很多事情都更加无所顾忌。
“说到翼海,我得跟您两位说一句。”云河又说道,“您尽量别在他面前提到皇城那位,也别让他知道我可能会加入皇宫的事情。”
“这是为什么?”姜祎成问道。
“您看不出来么?”云河摸了摸自己的脸侧,“翼海暗恋那位很久了,因为这个我才用信逗他。如果他知道那位在追求我,肯定得赶我回去。”
嚯,又爆出一条八|卦信息,还是跟前面连着的。卡谢皇帝追求云河,而云河的学生翼海暗恋皇帝?那之前皇帝的兄弟花野写翼海和朝阳将军的同人恋爱,是嫌这还不够热闹么……
“您故意给翼海将军看那封信,就不怕他看见什么?”祁旻一副看热闹心态地问道。
“他就看一眼哪能看得懂呀。皇城那位亲笔写的字,平常人得要仔细研究笔画才能看得明白。”云河笑着说道,“之前我们和卡谢军队打仗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还以为是地图。”
把字写得跟地图一样,真是难以想象。但她这话中透露的另一个信息似乎更重要。
“您之前跟卡谢军队打过仗?”姜祎成问道。
“之前我还是辉帝国的将军的时候,和卡谢军队打过好几仗呢。”云河说起她战败的过去,似乎还很自豪,“那时候卡谢军的主力部队便是由那位带领的,她可是赫赫有名的军事家,即使远在辉帝国,那个卡谢语的名字对我们来说也是如雷贯耳。为了学习卡谢帝国先进的军事理论,我专门弄到了那位的著作《军力算论》的手写影印本,并且照着那本书学会了卡谢语——至少在当时,我觉得我是学会了。”
“这怎么讲?”祁旻已经笑出来了。
“能怎么讲?与卡谢帝国合并之后我才发现,那位的手写体根本就不是标准的卡谢语文字。”云河不禁摇头,“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彻底改掉从那个影印本里学的写法。”
卡谢帝国的皇帝写得一手烂字,这乍一听是十分好笑,然而仔细想想却知道也有其中的道理。身为军队将领,她的手稿笔记最好跟标准文字有点区别,这样万一被敌军获得,作为非母语者要破解“密码”也得费一番功夫。而且奇怪的写法还不容易被别人伪造,虽然卡谢帝国是有复杂的动态加密验证系统,但皇帝本人的字迹自带一道加密也不算坏事儿。
姜祎成和祁旻都不禁笑了几声,才听云河说道:“那位是前无古人的军事理论家,但直接看她的手稿恐怕是一种对精神的折磨。”
“这么听上去,您也很喜欢她嘛。”祁旻托着腮说道。
“我其实没怎么当面见过那位。”云河对于和自己有关的八|卦消息并不遮掩,“不过在合并到卡谢帝国之前,我确实很崇拜她。那时候我的梦想就是带领我的军队,战胜卡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