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几乎提不起半点力气。楚括27年的人生里还从没有过如此被动的时刻。
怪不得原主要自杀呢,他回想刚醒时听到的几句埋怨,心说自己要是不情不愿地被这种女人碰,还不如也死了算了!
“对了。”女人动作一顿,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来之前,花楼爹爹给了我一颗十全大补丸,说是给小倌儿吃了更带劲儿。”
楚括抿紧了嘴巴,却被轻易捏开,那药丸几乎直接扔进他嗓子眼儿。
“快吃,这可是好东西呢。”
“唔……”楚括被那药丸噎得要闭过气去,偏偏女人用手捂住他的口鼻,逼着他往下咽,濒死般的体验激发了他最大的潜力,楚括攒着力气用力一踹,竟真被他得空挣脱了桎梏。他连忙翻身下床,手却还被拴着,只踉跄一步跪倒在床前,弯着腰一阵猛咳,然而药丸早已融化,他什么也吐不出来。
“好啊,原是欠打的贱骨头!”女人被彻底激怒,劈手拿过床头的软鞭便朝楚括抽去——
“啪”地一声,不是鞭子打在楚括身上的声音,而是一片树叶破空而来,打落女人鞭子的声音。
一道清越女声从门外传来,还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埋怨:“楚家二少,你可真会折腾人,叫我这顿好找!”紧接着,雕花木门轰然大开,碎屑飞溅,楚括抬眼看去,不觉微微睁大双眼。
门后是两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女,一个表情轻慢,一个严肃认真,虽神态各异却是一样的高挑出尘。
两人穿着一般模样的衣袍,银白交领紧身窄袖衣裤,袖口与腰封刺绣水波纹,腰系革带、足蹬马靴,外罩藏蓝色虚设两袖的大氅,两条广袖用金银丝线绣作鹤羽状,恍恍然如谪仙临世。
楚括一时呆住,与他目光相交的两人却第一时间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刚刚责怪他的那位将目光移到粗壮女人身上:“狗胆包天,知道你碰的人是谁吗?”
“不……不知道。”
“楚家二公子,‘东白西顾,南齐北楚’的那个‘楚’,镇北王的掌上明珠——楚括。”
“啊!”女人惨叫一声,竟吓得跌坐在地,“四大家族之一的楚家……两,两位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知者不罪,能不能……”
“少废话。”少女已悠哉地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饮地倒了一杯茶,她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白瓷茶杯,余光睨向女人,“看在你不知道的份上,我可以只砍你一只手,说吧,刚刚是哪只手动了他?”
一听要砍手,女人猛然将双手藏于身后,仓皇得夺路而逃:“不,不行!我还没动他!我还没动他!”
“‘还没’就是‘想过’”少女眉头紧皱,杯中茶水倏然化作冰锥一把,猝不及防将女人穿胸而过,钉死在地!“原来是心动,那就,废了你的心脏吧。”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楚括还未回过神,只觉手腕一松,接着,披在少女身上的鹤羽大氅便兜头盖了下来。
“师妹,你扛着他。”少女的声音隔着衣物,显得更加飘渺如仙人,“走吧,回楚府交差了。”
直到被看似纤瘦的严肃女生扛米一样甩上肩头,楚括才好像终于接受了目前发生的一切。
尽管他刚在花楼里差点遭受玷污、尽管他被倒扛着额头充血每走一步就想吐、尽管他还有很多事没弄明白,但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冒出唯一想法——牛比,我竟然真的穿越了,好想跟那群狐朋狗友炫耀一下。
然而虽明月未改,却世异时移。
楚括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见昔日的亲朋了,再也,不会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