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京城的酒吧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后海这块,小半条街都是酒吧,直有种朝酒吧一条街发展的趋势。
酒吧一多,引发聚集效应,名声鹊起,吸引过来消费的人也与日俱增,而且还都不是善茬。
改革开放小三十年,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已经攒好了家底儿,自己苦了半辈子,也抠了半辈子,可能不太舍得花钱,但是他们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用为生活发愁,每天无忧无虑,就愁怎么去花钱了。
第一批成长起来的富二代们,一个个出手那叫一个阔绰,各种名牌批身,人手一辆跑车,每天花天酒地,就这还不过瘾,喝完了还相约着一块出来炸街,深更半夜的一脚油门下去,声音能震响半条街,吵的街坊四邻都不安生。
林启风家就住后海,连带着他也跟着受了影响,以前还好,顶多也就是大半夜的听一脚油门声,而且还是一闪而过,他就算有心想发飙,也拦不住。
现在可好,一不留神家门口居然也开了间酒吧,虽然隔了半条街,但每天人来人往,从下午到深夜一刻都不消停,胡同口也经常被各种跑车光顾,有时猛地窜进来,心脏不好的能直接给吓死,有时干脆就把车停胡同里,堵着路各家各户进也不好进,出也不好出。
才三天,林启风就已经忍无可忍了,大半夜的睡的正香,结果胡同里一脚油门又拐进来一辆车,马达声恨不得震天响,愣生生把他给吵醒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直接爆发了,脸上阴沉如水,眼睛里直欲喷出火来,腾的一下起身,穿上鞋就怒气冲冲朝门外走去。
李欣也被吵醒了:“你干嘛去?”
“你别管,接着睡吧。”林启风气呼呼一句,丢下话人也出了门。
胡同里果然又是一辆跑车,车灯还亮着,有点晃眼没太看清品牌,车里两个小年轻,一男一女正跟车里腻歪呢。
林启风腾腾腾走到车前,手起掌落,砰砰砰拍在了车玻璃上。
声音响亮又突然,车里俩人都被吓一跳,亲热被迫打断,男的有点恼,摇下车窗就骂骂咧咧喷上了:“老家伙,你想找茬是不?”
“小兔崽子,叫谁老家伙呢?”林启风差点没泪流满面,他才四十三,正当壮年,从哪看都跟老这个字沾不着一丁点边吧。
刚才还想着批评教育一下就放过他呢,现在……免谈,要不给他长点记性,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尊老……呸,不知道什么是夹着尾巴做人。
男的也气坏了:“嘿,老家伙你还敢顶嘴?就是叫你呢怎么了?知道我这车多少钱?那么使劲拍,要拍坏了把你论斤卖了都赔不起知道吗?”
林启风一瞪眼:“我赔不起?你这车多少钱说来我听听?”
男的还没开口,女的倒先说话了,神气十足道:“这是法拉利,进口豪车,落地就得三百多万呢。”
男的接茬道:“这只是裸车钱,再加上我改装花的,妥妥超过五百万。”
“五百万?我看值不了那么多吧?”林启风咂咂嘴,低头扫了眼,随手捡起一块半截砖,想也没想,直接抡圆了朝着车玻璃就砸了上去。
哐当一声,玻璃应声而碎。
林启风拍拍手,似笑非笑道:“你现在再看看,你这车能值多少钱?”
车里女的已经被吓的花容失色,正扯着嗓子尖叫呢。
男的直接被气疯、也心疼坏了:“我的车!!!老不死的,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还敢嘴硬?”林启风哼哼两声,随手又是一砖头:“现在还能值多少钱?”
“老东西,我看你是真想找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你。”男的已经气急败坏了,一把打开车门下了车,边骂骂咧咧,边撸起袖子想动手。
人还没到跟前呢,就被旁边江涛一脚又给踹了回去,摔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忘再撂句狠话:“我说你个老不死的哪来那么大底气,原来是还有帮手在啊,别以为只有你有,我也有帮手,有种的你就给我等着,待会看谁碰的过谁。”
林启风眯眯眼:“好,我等着,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认识多少狐朋狗友尽管敞开了去喊,我就坐这儿等着。”
今天要不把这帮兔崽子给收拾服帖了,以后他指定还得受他们折腾,那干脆还是今天一道都给收拾了算了,免得以后再麻烦。
说着一屁股坐在了车头,还别说,高矮正合适,当个板凳刚刚好。
“行,算你有种。”男的咬牙一句,说完便打起了电话。
大概两三分钟,胡同外街道上就响起了一阵发动机轰鸣声,而且还不是一辆,听动静少说也得有七八辆,各自轰鸣着,声音由远及近,不过眨眼儿的工夫就来到了跟前,带起一阵尖锐的刹车音,一排品牌各异的跑车稳稳停在了胡同口。
“砰砰砰……”
一阵沉闷的关门声过后,十几个年纪同样不大的小年轻涌进来胡同,大概都喝了酒,一个个全都脸色泛红,有的吹着口哨,有的互相取笑,表情都很肆无忌惮。
“老萧,你够矬的啊。”
“一个老家伙都摆不平,还要喊我们来帮忙?”
“以后出去可千万别说是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