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什么适量而止,他们是根本就没有!
沈含章清心寡欲的,都配称是那大慈悲寺里的和尚,她挽一下他手臂,这人都抗拒的跟破了戒似的。
可这种事情,叫云浓怎么说?
舒妃和卫静姝都是关心她的家人,若知自己新婚夜被沈含章抛下,还不定怎样生气!
被误会他们纵欲无度,总比夫妻不睦好吧!
云浓懒得解释,有些负气,“这种事情,哪儿是我说了算的。”
舒妃素来温婉,闻言却冷沉下脸,“如何不算?他若用强,你便就拿公主气派!公主为妻,可更是君,你已经体谅过他的欲望,他岂能不顾惜你的身子?便是你喜欢沈含章,也没一味忍让的道理,某些时候就当硬气起来!”
这话云浓一听,却是高兴。
深觉身后有人撑腰的滋味真好。
云浓蹭了蹭舒妃,十分乖觉,“我知道了。”
舒妃这才宽心,“如此甚好,你手腕的伤,本宫叫许院正来给你瞧瞧吧?”女孩子家的肌肤娇嫩,可莫给留下了什么疤。
这么点红痕,原不至于看御医。
但云浓转念一想,她正好有事寻许院正,舒妃这话正中下怀。但应之前……
云浓侧眸看了眼卫静姝。
瞧二嫂眉目依旧,不似被许家旧事所困,云浓这才敢应下。
许院正其名许仲先,很快就来了。
他是个蓄着八字胡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年纪明明长于父皇,却比父皇硬朗许多。真不愧是行医的,自个儿也保养的好。
外人面前,舒妃还是顾及云浓夫妻颜面的。
只道:“昨日婚服有些紧,把公主手腕勒了,许院正瞧瞧,给她开些药。”
因为常年游走于宫廷,云氏父子又多良善。
是以许院正伴君也不战战兢兢,面对他们仿如普通医者慈祥而笑,“劳公主伸出手腕,老臣先看看情况。”
云浓依言而做,说实话……是有些虚的。
她那红痕骗骗舒妃和卫静姝这样的女眷还行,怎可能瞒住医术冠绝天下的许院正这双眼睛?
好在许院正见多识广,虽是瞧了门道,却不曾多言,给云浓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
云浓接过,却是问了句:
“许院正可有祛疤和止疼药?顺便也给本宫一些。”末了还格外补充,“要多一些。”
说完抬头,对进舒妃和卫静姝的眼。
两人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明明什么都没问,却好似什么都明白。
不过也是,她的身边,有谁需要祛疤和止疼之药?还需要很多?!可不就唯有沈含章。
你若在意一个人,目的真的昭然若揭。
云浓脸一红,借着同许院正说话,转眸遮掩住尴尬。
因为去沈家还要认亲,云浓他们也没在宫里多待,等到话说完了,沈含章来接她,云浓拐去华林宫取上云清送给她的贺礼,这才和沈含章一起离开。
马车又行了一刻钟,才回到沈家。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仍是沈含章先下的马车。
驸马二品的赤罗衣裳稍显厚重,但因为沈含章养伤期间清瘦了许多,穿在身上倒不觉得,不看脸上的面具,他气质温润的好似暖玉,此时与未融化的雪景相衬,仍是风雅清正。
便好似笔墨晕染出的一幅画。
如宫门口一般,他转而伸手去扶云浓。
只是云浓还在气闷,瞥他一眼,便自顾提裙下了脚蹬,跨进沈府的大门。
这一幕,可是看惊了青隐和善棋令书。
他们真不知道,怎么入宫一趟,明明先前还稍显恩爱的夫妻两个,怎么闹起了矛盾。
青隐去收马车,剩下善棋令书惴惴跟着。
直到某处,云浓忽然停下,指着通完内院的分叉路口,问两个丫鬟道:“去容山堂,走哪里啊?”
容山堂便是沈阁老住处,也是今日认亲的地方。
可怜善棋和令书也不过才来,她们哪里知道?不约而同的,都讪讪转向一直沉默跟着的男人。
沈含章终于主动了一次,缓步走到云浓旁边。
云浓不自觉低头,真觉好没气势。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同他置气一次。
然而红痕被舒妃娘娘和嫂嫂取笑,问个止疼祛疤药又被许院正看破,孤傲的一人下了马车,想要去认亲,却发现她根本不知道通往容山堂的路。
她怪沈含章太过淡定,可转头发现——
随意这样的小事让她失控时,她追求的正是沈含章的淡定,就……好丢人啊!
也好怕被沈含章奚弄。
沈含章走过来却只是如常道:“我带公主过去。”说罢抬步,往岔路口右边走。
云浓抿唇,探手抓住了他衣袖。
感觉到被一股力道牵制,沈含章回眸。
待看到自己赤罗的宽袖上,攥着只细嫩的手,心里忽而一顿,侧目扫向云浓。
牵着他的云浓不躲不避,好似也并不认为这样有何不对。
提醒的话,恐让云浓再次生气……
沈含章也便随她去了。
云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