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问道:“天子何在?”
崔振波道:“在千秋殿,崔莘海不许末将入内,故而末将不知天子安危。”
程彦秀眉微蹙,一扬马鞭,加快速度向千秋殿疾驰。
此时的千秋殿,袁行与崔莘海仍在僵持着。
李承璋居住的宫殿紧挨着千秋殿,千秋殿迟迟没有传来消息,他思来想去,换上战甲,走出宫门。
刚走出们,便被门口的卫士拦住了,卫士道:“今夜外面不太平,太子殿下还是留在殿里为好。”
李承璋并不答话,抽剑将拦路的卫士的脑袋砍下。
卫士的脑袋骨碌碌滚下台阶,院内巡逻的卫士皆是一惊,李承璋朗声道:“太傅谋逆,囚禁父皇,儿郎们,随孤前去解救父皇,将此逆贼诛杀于殿前!”
院子的人有一部分是崔莘海的人,另外一部分是李承璋的心腹,见李承璋如此,纷纷拔剑,战成一团。
李承璋趁乱冲了出去,连劈带砍重进千秋殿。
“父皇!”
李承璋高呼。
崔莘海手指微抖。
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李承璋对犹豫不决的袁行道:“还在等什么?快将逆贼速速拿下!”
袁行抬眉看了一眼李承璋,道:“可是陛下.......”
李承璋斟酌片刻,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一步步走向崔莘海,道:“放了父皇,孤做你手中人质。”
吴皇后脸色微变,连忙去拦李承璋,道:“璋儿不可。”
李泓也是一怔。
他一直觉得这个儿子刻薄寡恩,心无善念,今日崔太傅逼宫,必是与李承璋合谋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李承璋眸色幽深,崔莘海面色明明暗暗。
李承璋离崔莘海越来越近,眼睛轻眯,道:“太傅还在等什么?”
马蹄声传来,隐约夹杂着程彦清脆的声音。
李承璋步步紧逼,道:“外面的宫门已经破了,你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拿孤出城,是你唯一的选择。”
崔莘海手指微颤,大笑出声:“当真是我教出来的好太子!”
“太子殿下,前途路远,你!好自为之......”
崔莘海说完这句话,反转剑锋,送入自己腹中。
鲜血溅了李泓一脸,崔莘海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
李承璋连忙上前去扶李泓,关心问道:“父皇,您没事吧?”
李泓胡乱擦着脸上的鲜血,道:“你怎么来了?”
李承璋看了地上崔莘海的尸首,道:“他将儿臣囚禁在宫殿,不许儿臣来千秋殿,儿臣便知千秋殿有变,一路冲杀而来。”
“还好,父皇无恙,若是不然,儿臣只怕跳进黄河洗不清这一身污水了。”
程彦冲进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由得向袁行投以询问目光。
袁行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李承璋是如何冲进来的。
他刚才全部的注意力全在崔莘海架在李泓脖子上的利剑,哪里顾得了李承璋?
程彦上前问道:“舅舅,您没事吧?”
李泓见程彦带人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朕无事。”
目光一转,发现程彦身后之人是崔振波,不免又提起了心,道:“他......”
崔振波连忙跪下,道:“末将万不敢做谋逆之事。”
程彦道:“他并非崔莘海的同党,不过母亲在崔莘海手中,身不由己罢了。”
“此时若非他打开宫门,只怕我现在还被人拦在外面进不来。”
李泓长舒一口气,袁行带来的卫士们伺候李泓去内殿宽衣梳洗。
崔莘海已死,外面的叛乱很快被平息,跟随崔莘海谋逆的人被崔振波一个个揪出来,下入死牢。
崔家既倒,朝中出现许多空缺,程彦正欲安插自己的人进去,却发现早有世家的人暗中顶上。
与崔莘海一同策划的李承璋,仅仅被废去太子之位,幽禁宫殿不许出,并未伤及性命,至于吴皇后,不过是交出凤印,罢黜管理六宫之权,两人并未伤及根本。
崔家的嫡子崔元锐,早早去了边塞送粮食,将此事摘得一干二净。
程彦揉了揉眉心。
她策划了这么一大场,到头来不过只倒了一个崔莘海,略占了几个职位而已,与她原本设想的崔家完全垮台,她看中的人占去大半崔家的位置,剩下的再是世家平分的局面相差太多。
程彦去找李斯年。
李斯年此时在钧山观星台上。
满天星光洒在他身上,他微抬头,看着天边星象。
程彦抽出忍冬腰间佩剑,长剑指向李斯年,冷声道:“李斯年,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她算了一切,唯独没算到李斯年会暗中帮了崔家、帮了李承璋一把。
李斯年淡淡道:“天下无翁主不敢杀之人。”
忍冬皱眉道:“李斯年,翁主待你不薄。”
原本可以将崔家一网打尽,可以将世家把持朝政的局面拨乱反正,继而一鼓作气整顿政务,举全国之力抗击北狄,可现在,仍要与其他世家纠缠不休。
出重兵围击北狄,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