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欲望。
正要讽刺他们几句,一得了消息的老学究急匆匆进来,看到贾琮,眼中露出几分慌乱,忙走到他跟前拱手道:“学子顽劣无知,得罪之处还望公子多包涵,莫与他们一般见识。”
又回头戟指怒斥道:“你们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
众生被师长疾言厉色呵斥,吓得心惊胆战,连连拱手作揖谢罪。
“适才狂言乱语者,散学后都罚抄《论语》十遍。”
“是……”众生苦着脸拱手答应,《论语》一万六千多字,抄十遍手都怕要断了。
“您看……”那老者回头看着贾琮陪笑道。
贾琮如今的身份怎会和这群学生一般见识,因笑道:“老先生学风严谨,晚生佩服。
窃以为书院乃教习圣人经义之所,诸生心性浮躁,见识浅薄,妄自褒贬朝堂大员,恐非治学正道。”
“公子教训的是,敝院当以此为戒,改过迁善。”老者忙拱手道,心里松了口气,贾琮这么说就是不深究了。
虽说书院在士林中威望极高,源远流长,可若得罪了当朝少保、国公、锦衣提督也绝非好事,而且还是因为几个蠢材学生,那就更划不着了,因从善如流。
“老先生再会。”贾琮摆摆手,领着贾兰三人去了。
“公子慢走。”老者送他出门,回身面如寒霜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圣人云,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定国公于国屡立大功,是你们能非议的?
都扪心自问,若让你们易地而处,会是何等荒淫无度。今日涉事者,月考若无佳绩,皆贬入外舍!”
“夫子开恩。”众人一片哀嚎,好容易从外舍考上来,再下去就难了。
国朝书院不分班分级而分舍,由下而上,分别是外舍、内舍、上舍,以衡量学子经义水平,三舍之间师资、待遇相差甚大。
譬如外舍讲郎不过举人出身,内舍则是举人中拔尖者,上舍则是两榜进士出身不仕的名士。其余住宿、补助、饭堂等环境都各有差别。
以此激励学子力争上游,苦读不辍。
老者冷哼一声,不理他们,拂袖而去。
跟着贾琮进来的人中有两人神色古怪互相看了一眼,捧腹狂笑,直笑得打跌,靠在墙边上气不接下气。
众人忙问其故。
两人笑够了,指着方才“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诸生,满脸幸灾乐祸神色,揶揄道:“诸位仁兄好气节!不阿权贵,铮铮铁骨,佩服佩服!”
另一人笑道:“诸位深得李太白之风骨,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别说你们,连我们旁观者也乐了。”
众人更摸不着头脑,忙问道:“你们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指着和尚骂秃子,还问我什么意思。”
方才指点江山的几人心头一沉,颤声道:“你们是说……是说……那人……”
“嘿嘿,正是当今少保、定国公、左都督兼锦衣卫指挥使、如意公主驸马爷贾子龙。”
扑通,七八个学生跌坐在凳子上,面如土色,体如筛糠。
一人不信,质问道:“你们认识定国公?”
“不认识,只是见过。”
“我俩兄弟家住神京,当日定国公大婚之日骑马从我们家门口走过,有幸见过一面,嘿嘿。”
诸生额头冷汗沁出,强颜道:“咱们也没说什么,想来国公爷也不会与我们计较。”
“就是就是。”
那人揶揄道:“我说你们也太不积口德了,说来国公爷对咱们读书人不错,上回他监考,一举子考牌损毁,还是他老人家派人火速去礼部调了底档。”
“还有,考试时一举子被人陷害,毛笔尽毁,考生皆不借,还是他派人给他借了笔来,才能参考。”
“还有啊,上科会试舞弊案也是人家锦衣卫侦办的,若非国公爷得力,科场早成权贵分肥之所,还轮得到寒门学子金榜题名?”
“嗯,有理有理。”众人都点头称是。
那几个人又惧又悔,吓得快哭出来,哪里还说得出话。
“不必惊慌,他不会和你们计较的。”角落里一俊美学子叹道。
“宝玉兄此言何意?”
“莫非宝玉兄认识国公爷?”
甄宝玉苦涩一笑,摇头道:“不认识。”说完转身离去。
“三叔,方才怎么不教训那几个狂生?他们时常在学里胡说八道,十分可恶。”贾兰随着贾琮出来,低声问道。
贾琮摇头笑道:“雄狮怎会和蝼蚁计较,随他们去罢,若什么时候真碍眼,一巴掌拍死便是,何须饶舌。”
“侄儿懂了,三叔胸怀百万甲兵,岂会把几个跳梁小丑放在眼里。”贾兰笑道。
“嗯,你们一定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要把精力浪费在闲杂人身上。
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没人会惯着你们,大丈夫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没错,但我希望你们能凭自己的本事解决,而不是把我抬出来压人。”贾琮道。
“是,侄儿谨记三叔教诲。”三人忙躬身答应。
“当然,实在解决不了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