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大可带信回来,咱贾家的子孙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贾琮笑道。
“是,侄儿定不丢了三叔和祖宗的脸面。”
会客厅里,李纨正等得心焦,忽听熟悉的声音传来,眼泪儿忍不住滚落,站在当地,不知在想什么。
“儿子给母亲请安。”
“给大婶婶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李纨又哭又笑,擦了擦眼泪,忙扶起三人,又把贾兰揽在怀里,轻轻摩挲。
“娘,不必伤心,儿子不是好好的么?学问也长进了。”贾兰安慰道。
李纨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道:“娘不是伤心,是见了你们高兴,都长高了好些。”
贾琮不打扰他们叙话,自去外间等候。
约莫大半个时辰,李纨等人出来,都眼眶红红的,显然哭过。
“说完了?”贾琮笑道。
李纨戚然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吩咐小厮把捎来的东西挑到宿舍去。
三人整了整衣冠,恭送贾琮、李纨出来。
“都回去罢,不必送了。”贾琮摆摆手。
贾兰、贾菌等方才在大门口拜别。
“大嫂子何必如此,小孩子长大了,终究会离开母亲。”车里,贾琮安慰道。
李纨叹道:“我何尝不知,只是心里难过,你没当妈,怎解其中苦楚。”
贾琮笑道:“我虽没当过妈,但是当过儿子,总算知道几分。”
“你?”李纨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对邢夫人无感,道:“你三岁时姨娘便过世了,又知道什么?”
额……贾琮干笑道:“当时不知道,现在长大了自然明白。大嫂子,儿子怎能长伴膝下,他日兰哥儿高飞而去,你岂不更加凄凉?”
李纨垂泪道:“这就是女子的命。”
贾琮笑道:“大嫂子今年还不到三十罢,正当青春,何必自苦。琮可不是卫道士,你若有再醮之心,琮绝不留难。咱老贾家的名声岂在拘束女子而得?”
李纨闻言,脸色霎时通红,嗔道:“胡吣什么!还是堂堂族长,就这么教导族中寡妇么?也不怕人笑话,定是嫌我吃了你家的白饭,要赶我走。”
贾琮笑道:“嫂嫂提醒的是,回头我就吩咐下去,贾氏各房各家寡妇,若有改嫁之心,族里视同自家女儿出嫁,照例给一份嫁妆,绝不作难。”
李纨没好气白了他一眼,道:“早知你离经叛道,若真这样,老太太不骂死你才怪。”
贾琮哂道:“家族长盛不衰,凭的是人才辈出,难道拘着女子让其孤苦一生就兴旺了?这种缺德事儿,我反正不做。”
李纨默然摇头,道:“女子从一而终、含章贞吉乃是妇德,譬如士大夫不做贰臣,诚敬侍上,并非被迫而为之。”
贾琮道:“我自然明白,只是给女子多一个选择,让有志改嫁者不必被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