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夺走魂魄一般的茫然与惊恐。
此时此刻,乔瓦尼上校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巴黎警察部队把科西嘉王国首相兼王储殿下第一侍从抓进了囚车里?这他妈的是在开什么玩笑?!
至于一旁的上尉警官,他的脸色更是苦涩的可以滴出水来,他小心地走到上校身边准备搀扶起乔瓦尼,同时谨慎地问道:
“长官...这是您的熟人?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
话音未落,只见乔瓦尼上校怒喝一声,反手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那上尉的肥脸上。
啪的一声,那张肥的流油的大脸霎时间多出来了五道入木三分的血痕,就像是用烙铁焊出来的一样瘆人。
“啊啊啊!”
火辣辣的痛楚顿时让上尉警官捂着脸颊尖叫了起来,而这尖叫声也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乔瓦尼上校径直打断了。
他死死掐着这上尉的脖子,额头上青筋暴起,目中带火地怒吼道:
“你这混账东西!狗娘养的蠢货!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在场的警察士兵们都吓了一大跳,茫然地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这上尉到底闯了什么祸能让素来随和的乔瓦尼上校如此暴怒。
至于方才那几名押送着劳伦斯和格罗索上囚车的警察更是脸色一片苍白,难不成自己真的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不成?
上尉警官重重地倒在地上,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无助地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鸣声。
直到他那肥头大耳的脸颊上隐隐透出一丝缺氧的紫色之后,另外几名士官才忽然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拉住了乔瓦尼上校:
“上校!到底发生什么了!”
“别冲动,长官!”
乔瓦尼上校在几人的招架之下才堪堪起身,眼神凶恶地盯着那满脸惊恐的上尉警官,似乎仍是不解气,提起右脚直接狠狠砸在这混账的脑门上。
看着这上尉士官昏死过去的模样,乔瓦尼上校对身旁几人低吼道:
“今天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我们就等着在断头台上相见吧!”
几名士官瞬间愣住了,他们不解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完全不知道查封一家报社怎么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呢?
而只有乔瓦尼上校自己清楚,他这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一个王国的首相、当今国王的宠臣、未来国王的心腹,这些猪一样的部下竟然把这样一位大人物关进了囚车里面?
就算是警察部队的最高中将指挥官碰上了这样的事,那也得卑颜屈膝地去想尽办法寻求对方原谅。
可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平民上校,又有什么方式能得到对方的原谅呢。
更何况这位波拿巴阁下之前就为自己强闯科西嘉大使馆的愚行出示了谅解信,自己非但没有报答这份恩情,反而第二次地得罪了对方。
一想到这里,乔瓦尼上校的脸上也瞬间没了一丝血色,浑身都像是处在冰窟一样寒冷无力。
“好了,上校先生,相较于惩戒您的部下,我觉得您或许应该先把我放出来?”
囚车里传来劳伦斯平静的声音:
“当然,如果您觉得我是一名罪无可赦的犯人的话,倒是也可以就这样把我押回警察部队驻地里去。”
乔瓦尼上校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忙从那上尉的腰间取下囚车钥匙,亲自将三辆囚车的锁闩全部打开。
看着劳伦斯轻松写意地从车上跳下来,乔瓦尼上校慌张地低下头,颤声说道:
“波拿巴阁下...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绝非是我有意为之,我完全不知道您和这间报社之间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乔瓦尼上校很想把这一切都推拖到艾吉永公爵身上。
但他稍微琢磨过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证明这次行动是艾吉永公爵指使的,他甚至连那位威胁自己的管事姓名都不知道。
“科西嘉国家白银公司投资了诸多产业,这家报社也是其中一项而已。”劳伦斯耸了耸肩,微微眯眼问道:
“我倒是想问问上校先生,难道科西嘉王国和警察部队有什么恩怨吗?先是强闯我国的大使馆,又是查封我国的产业...这可不太友善呐。”
听到这压迫感十足的质问,一股寒意瞬间从乔瓦尼上校的脚拇指窜到了天灵盖上。
任谁都知道,如今的法兰西和科西嘉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亲密无间、形同一体,如果在这个时候被扣上一顶恶意破坏科法关系的罪名,乔瓦尼上校知道那绝对是十足的死罪。
“完...完全没有,阁下!”上校的声音已经在打颤了。
劳伦斯看着直冒冷汗、手足无措的乔瓦尼上校,轻笑着继续施压道
:
“哦?那难道是上校您和我劳伦斯·波拿巴之间有个人恩怨?”
虽说是深冬时节了,但此刻的乔瓦尼上校还像是身处在六月酷暑之中,大把大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脖子,喉咙里也不断咕隆着,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不,不...阁下,您本来就对我有一份天大的恩情,我怎么可能会对您恩将仇报呢?上帝可以见证,我艾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