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球放回篓里去,你忘了?上次感冒?”
“就一小会儿。”隔壁传来男孩不情不愿的嘟哝。
“真忘了上次感冒?”
“早都好了!”
“谁流大鼻涕来的?”一声轻笑。
“闭嘴。”
“谁刷个牙也能在镜子上嗑个大包?”那异族继续,“谁上个楼梯差点跌下去,要我抱来着?”
“闭嘴仙道!”
“流川,昨天NACC和学校的录取通知来了吧?”
空间内一阵静默,寡人嗅到两人皮肤里渗透出紧张的气味来。
“哪所学校先别说哈,让我猜猜,北卡?杜克?哦出国前应该还有两次体检吧流川?冒雨打球万一引发肺炎、心肌炎什么的很麻烦来的……”
另一阵静默,紧张的气味略微清淡了。
“知道了,”玄关处终于传来男孩踢掉球鞋,重新换上棉拖的声音,“我去健身室。”
异族摇摇头,唇边是一个松了口气,微有些惘然的笑。他再度俯下身,用尖长的厨师刀缓慢、沉稳地剔开青薄到透明的鱼鳞,其下大鱼的雪白脂肪层展露出来,是块相当肥厚的獅鱼。
“活着时恐怕体长超过90公分,看来是条老鱼啊,”他竖起银色刀刃,轻轻在鱼肉上一拉,拉出一片苏打饼干厚薄的鱼片来,比米其林大厨的刀功略坏,超过大多数老辣的家庭主厨,“估计躲在海底长到七八岁才被捉走呢,贵大,这鱼搞不好和你是同龄人来着,嗯,吃吗?”
寡人张开帝王金口,欢迎一块同龄人的新鲜腹部切片迎面扑来。唔,同龄人的味道不赖,并不比导师差。
“唔,盆里的螃蟹你可不能捉。嗳,比津多还能吃呢,贵大。”
他很快会领受猫和蠢狗的天壤之别。寡人大摇大摆离开了厨房,男孩已结束了一小时的日常室内训练,他换上一条玛瑙灰色针织连帽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一封邮件。寡人向来欣赏男孩端肃的坐姿,一只猫该有的宝相庄严,全不似那异族一靠上沙发总东倒西歪。
“吾皇太孙儿,”寡人首次这样唤着男孩,首次决心采用亲情战术,蓝猫罗纳尔多不久前为寡人整理过一份历代统计数据,帝王话术勾兑亲情元素十试九灵,“汝当听寡人一言,此乃长者为小辈计深远,”寡人登上男孩的膝盖,独登帝王台的幽兴,男孩简单冲过澡,很淡的薄荷沐浴乳味,沐浴乳,一切拙劣人类发明中稍好的一种,寡人热爱在一切幽香中密谋杀戮,“今夜吾与汝爷孙携手,必联袂咬死那异族仙道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