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是谁?”
墨画有些担忧,悄悄问道:“顾叔叔,你如此羞辱他,以后会不会遭他报复?”
之后走进酒肆的时候,这小子挺胸抬头,越发有底气了。
顾长怀略作沉思,只拣能说的说了一些:
“人贩子的事,道廷司查了很久了,有一些线索,也一直盯着一些人。”
“看到没,无论是谁,被踩在脚下,都是一个模样,你视别人为贱种,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你也是个贱人。”
七彩孔雀翎羽宝扇。
金公子不但接过了人丹,还口出狂言,说自己“贩卖修士,害人性命,私炼禁丹”。
顾长怀右手一展,一柄流光溢彩,且灵力惊人的法宝羽扇,便浮现在面前。
这次,墨画这孩子,又算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顾长怀动用了上乘道法,镇压了金丹境的谢流,灵力尚未完全恢复,一时有些应顾不暇。
只要不被顾长怀当场捉住,事后躲进宗门,或是躲进族里,避避风头就是。
“这个癸水门的谢流,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片刻,花船之上,一团黑紫色的天机因果缓缓浮现,编织扭曲在一起,丑陋肮脏,但又浸透着堕落的欲望,宛若一只污秽的心脏,又似一朵糜烂的“罂粟”。
顾长怀看了眼墨画,忽然皱眉,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众星捧月的,是一个看着跟墨画差不多年纪的“公子”,但比墨画个头要高,而且身份显然十分尊贵。
顾长怀又想起,被墨画偷袭,死在墨画手里的火佛陀,叹道:
“行吧,你自己小心。”
“再者说,即便里面装的,真的是你所谓的‘人丹’,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顾长怀油盐不进。
顾长怀面无表情,“记恨我的人多了去了,若是这点事都怕,还怎么做道廷司的典司?”
顾长怀略作迟疑,便道:“我让顾安顾全送你。”
谢流将灵力灌注于癸水剑,化为一道阴毒暗沉强大的癸水剑气,而后向前一递,剑气破空,直奔顾长怀胸口而去。
这似乎是一种仪式,一种交接。
众人沿着河道,向附近的仙城走去。
众人向他敬酒。
墨画摇头,“二品州界,我就不怕了,即便遇到火佛陀,我都能跑掉。”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金丹初期,为何实力悬殊,竟会如此之大……
水蓝道袍剑修一怔。
墨画简单道:“我在渔村,捣毁了人贩子的据点,抓到了过江龙,知道他们拐卖修士,杀人炼丹的事,便让过江龙送丹药,我们跟着,想顺藤摸瓜,看看跟他接头的人是谁,然后就查到这里了……”
他竟根本不是这姓顾的一合之敌!
墨画在一旁,也看得目瞪口呆。
有些话,说过就是说过,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根本抵赖不了的。
他们着衣冠,似禽兽,举杯共饮,觥筹交错。
金公子又指着过江龙,嘴角带着讥讽道:
“这个渔修,说有上好的丹药卖我,我感兴趣,就特意来瞧瞧,谁知他袋子里,卖的是什么丹,装的是什么药?”
“我老祖八百年前,可是断金门的掌门,我祖父现如今,乃是断金门的大长老,我爹是断金门的副掌门,我娘是断金门真传长老……”
“你一个宗门弟子,威胁我这个道廷司典司?”
谢流心中领会,便笑着对顾长怀道:
“顾典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顾长怀眉毛一挑,抬起脚,踩在金公子的脸上,神情一时之间,比这金公子还嚣张。
不太明白他说的局,到底是哪个局。
而另一边,谢流也被顾长怀捉住,并以三品缚灵锁锁住了肉身和经脉。
顾长怀闻言一怔,神情意外。
一时间,给了顾长怀一堆抓人的“把柄”。
金公子四人,瞬间化作金光,向远处逃遁。
几人尽管挣扎了几回合,但有墨画在一边盯着,根本逃脱不掉。
他想走到渡口附近,再雇个马车,省得自己跑路了。
顾长怀勉强侧了个身,避过要害。
“但你说了,就要求证,先去道廷司再说吧……”
无论金公子如何狡辩,他都一句“先去道廷司再说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可是走着走着,墨画心头不自觉间,又萦绕起一个疑惑。
身穿水蓝色道袍的剑修,也是癸水门内门教习的谢流,闻言神色冰冷,目蕴寒光。
过江龙说过,丹药会送给“公子”。
“终有一日,我要你不得好死!”
但他先下手,袭击道廷司金丹典司,却是证据确凿。
一刹那间,宛若青鸾振羽。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金公子也察觉到一丝不妙,对谢流暗中使了個眼色。
顾长怀目光渐渐冰冷。
在外面还可以狡辩,进了道廷司,想狡辩也狡辩不了。
“顾长怀……”
与此同时,顾长怀的丹田,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