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被吴求道强拉过来,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三师叔汝兀子姬尘,哈哈大笑。
吴求道问:“你们昆仑内部人事关系这么恶劣的吗?死了人你还笑?”
吕岩摆摆手,随手摄来一片鸟毛,轻轻放在姬尘鼻前,许久也不见羽毛动一下,但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姬尘鼻中突然喷出一股鼻息,将羽毛轻轻吹动。
“哇!”吴求道震惊了,他不是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的呼吸法,当初钩提子让他钻到水桶底下药浴,也教过他一个屏气龟息的小窍门,但那也顶多让你憋气一两分钟,能借芦苇杆换气而已。
而且姬尘不止能憋气十几分钟,估计还能更长,他甚至并没有特意做到,而是在睡梦中自然而然地让呼吸变得如此缓慢悠长。
吕岩介绍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三师叔自创了一门《蜇龙法》,以睡养生的同时,还能在梦中修行,我们都叫他‘睡仙’呢!”
吴求道好奇问:“那他什么时候才醒啊?”
吕岩说道:“这却不知,三师叔他一旦入梦,有时早醒,有时一月半月的还在熟睡,谁知道他要睡多久呢?”
吴求道想了想,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便问:“那若是有急事找他呢?”
“可你有急事吗?”吕岩反问道,“小师弟,你是要向三师叔求学仙法吧?你想想,若是你午睡之时被一人吵醒,你起床气正要发作,那人还求你办事,这事儿办得成吗?”
吴求道叹了口气,行吧,那就等呗。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天,期间食髓知味的师姐何琼还找上门来,被吴求道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毕竟,自己像甘蔗一样被榨干的那几天,也把师姐身上的功法知识榨干了,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当然,他嘴上只说必须要坚守与师姐之间,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约定。
“嗯~这觉睡得舒坦!”姬尘突然醒来,伸了个懒腰,看着在他身边打瞌睡的吴求道,推了推肩膀问道,“小师侄啊,你怎么在这?”
吴求道被姬尘推醒,连忙推金山倒玉柱般俯身拜倒:“师侄还阳子,心慕仙法,欲求汝兀子师叔授我入梦之道,养身之法!”
姬尘倒没有拒绝,反倒很感兴趣地问道:“哦?你也对梦中修行之道感兴趣?”
吴求道点点头:“不错,很早以前我就有一个梦想,如果工作学习不用起床,躺着睡觉就能完成,那该多轻松啊?”
姬尘开心的拍掌大笑:“不错不错!此言大善,世间只有平躺最轻松!若呼呼大睡,就能修仙进益,该是何等妙事?这昆仑上下,竟只有小师侄你能懂我!”
吴求道笑笑,这三师叔也是个妙人,又懒又贪睡,还弄出了个睡觉练功之法,不过懒惰本来就是人类科技进步的最大动力,懒出妙招又有何不可呢?
“三师叔,他们为什么看不上你的《蜇龙法》啊?”吴求道好奇问道。
姬尘笑笑:“你可知我来历?”
“师侄不知。”吴求道摇摇头。
姬尘开始自己介绍起来,原来他本是轩辕天子的第六子,乃元妻雷祖娘娘所生,自从雷祖逝于道上之后,他在有熊国遭遇种种不顺,故而生出了懒问世事、隐逸仙道的想法。
后来恰逢绝地天通、神人大变,东华子李玄便点化他,度他入了昆仑,他才成了昆仑的炼气士汝兀子。
姬尘再问:“我今年已活了三千七百六十三岁,比二师兄张果还要大上几百岁,你可知我如今是什么境界?”
吴求道想想姬尘都活了三千多年,便猜测:“难道是长生不老的至人境界?”
姬尘哈哈大笑:“错错错,我只不过是道人境,连先天劫都遥遥无期,说不定连你大师兄纯阳子都比之不过呢!”
吴求道一肚子的吐槽不知道怎么说,好家伙,枉你活了三千多年,结果连大师兄这种中过举、当过官、闯过江湖、半路出家、转修仙道的中年人都比不过。
怪不得昆仑上下都看不上你自创的《蜇龙法》,你这《蜇龙法》都练了起码一千年吧?就是每天人物等级经验值+1+1,这会儿也不该只有道人境啊!
姬尘看看吴求道的脸色,知道他也接受不了,于是大笑:“看来你也不适合我这《蜇龙法》,非但必须是长生不老,也得是无忧无惧,不争不急之人。”
「吾爱睡,吾爱睡,不卧毡,不盖被。片石枕头,蓑衣铺地,乱发沾灰。震雷掣电鬼神惊,吾当其时正鼾睡。
怎如我?怎如我?青山顶,白云堆,展开眉头,解放肚皮,且一觉睡!管甚玉兔初东升,说何红轮又西坠?」
说罢姬尘又要躺下酣睡,谁知吴求道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姬尘的衣袖。
姬尘转头看他:“怎么?你不怕修上千年万年,只与我一样,不过区区道人境?”
吴求道讪笑着说道:“师叔,艺多不压身嘛!你先把《黄粱入梦术》与《蜇龙法》教教我呗,到时候我修不修炼,那且另说嘛。”
姬尘看看他,复又笑道:“艺多是不压身,可你这么胡乱修炼,就不怕天谴压身吗?”
吴求道满不在乎地说道:“怕甚天谴,我本就是天厌不死之身了!”
姬尘定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