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人,几名弟子立刻上前行礼。
“在下汤故,见过许道长。”大师兄上前几步道。
许颐两袖飘飘,脚踩着石阶缓缓走了上来,他神色较为冷静,目光沉稳犀利,与外表极为不符。
“许颐。”他朝汤故微微颔首。
汤闲笑倒挂在半空,依旧不知收敛,对着许颐破口大骂。
汤故横了她一眼,斥道:“闲笑,不得放肆!”
“大师兄!”汤闲笑不甘地喊道。
许颐冷眼一瞥,汤闲笑约莫对他有几分忌惮,不服气地冷哼一声,双手抱臂,偏过头去。
许颐只看一眼便收回视线,对汤故道:“贵门便是如此教导弟子?实在有辱仙门颜面。”
他话说得一点不客气,不仅批评了汤闲笑,还话里话外将汤家骂了一通。
“你!关你屁事!”汤闲笑气急败坏地骂道。
汤故瞪了她一眼,又朝许颐拂了拂身道:“道长说得是,日后汤故必定对她严加看管。师弟,你们先带她去藏经阁抄书。”
“是。”谢书辞委身道。
随后他与司空信几人走到汤闲笑身后,对许颐道:“请许道长将她放下来。”
许颐没说话,右手往前一摊,拂尘便松开汤闲笑的腿,将她丢了下来。
“哎呦——”眼看她要掉下来,柳大壮忙将她接住。
“姓许的——唔!唔!”汤闲笑落地就要开骂,谢书辞忙捂住她的嘴巴,与几人合力将她拖了下去,期间她还在不断挣扎。
等几人离开后,汤故道:“门主已等候多时,道长请跟我来。”
“请。”
将汤闲笑拖至一处偏僻的庭院,众人才将她放开。
“师兄,你们就眼睁睁看着那姓许的欺负我吗!”汤闲笑委屈地看着几人。
许掌门语重心长地说:“闲笑,他以后就是你的老师了,不可如此无理。”
“我无理?他不分青红皂白把我痛打一顿,他还无理呢!”
说完,汤闲笑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谢书辞问道:“你要去何处?你敢离家出走,我就把你以前闯的祸全部告诉家主!”
汤闲笑不耐烦地摆了下手,“我不会离家出走,不过,我得想办法收拾他一顿。”
谢书辞:“……”
“我的姑奶奶,那可是许家掌门人,你别乱来啊。”
“知道了!”
等汤闲笑渐渐走远,四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终于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导权。
谢书辞不禁道:“这位太.祖和汤闲笑的脾气都挺臭的啊。”
许掌门面色尴尬道:“实不相瞒,适才见到太.祖,我起了一身冷汗。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在师尊手下挨罚的日子。”
谢书辞感同身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我懂。”
司空信双手环臂,看着汤闲笑离开的方向,不仅道:“他们这般水火不容,汤前辈为何会因他动了凡心?”
对于这种事,见多识广的谢书辞非常有发言权。
“你不懂,这个就叫相爱相杀,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却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被对方所吸引,陷入不可抗力。”谢书辞一脸深沉道。
“我滴个乖乖,你还挺有经验的啊?”柳大壮调侃道。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谢书辞谦虚地笑了笑。
说完,他忽然想起谢安附身的汤故,“那谢安……怎么办?”
柳大壮不以为意道:“他不就是你想象出来的吗?”
司空信却沉默下来。
谢书辞想象中的人物只能短暂地出现在这里,一般情况下,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然后柳大壮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人就不徐不缓地走了过来。
柳大壮一见,略带诧异地看向谢书辞。
谢书辞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完了呀,他才浅浅地想了一下谢安,他就出现了,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自己潜意识里都不愿意吗?
谢书辞,你可太不要脸了。
谢安走到谢书辞身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就在谢书辞尴尬万分的时候,周围的画面再次发生了变化。
他们忽然坐在一间课堂里,许颐拿着戒尺站在课堂中,突然,门外刮来一道疾风,几片锋利得像刀子一样的叶子朝许颐袭了过来。
许颐十分淡定,侧身躲过,叶片便深深扎入木柱之中。
“又失败了!”窗外响起一声叹息,“我就不信邪了。”
窗外那人正要离开,一把拂尘从空中掠过,不多时,窗外传来了怒骂声。
“姓许的有种你别使唤拂尘!”
一个嫩黄色的身影被拂尘从窗外拉了进来。
许颐理也不理她,直接让拂尘将她倒吊在最后一排,汤闲笑气不过,在后面破口大骂,课堂上的其他学子平时对这位小师妹疼爱有加,见她受了委屈,都有些愤愤不平,却又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位新来的老师极其严厉,动辄就是抄写几十遍经书。
许是觉得她太聒噪,拂尘直接分出一小缕,捂住了她叭叭个不停的小嘴,然后许颐继续上课。
课后,汤闲笑气得七窍生烟,嘴里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