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臭道士、死道士”,一会儿要把他扒皮抽筋,一会儿又要把他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谢书辞他们视角切换得非常快,汤闲笑从一开始大张旗鼓地与他作对从不上课,到后来被拂尘捆在柱子上听课,再到后来被按在椅子上听课,再再到后来明里暗里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折腾许颐,却都被其一一化解。
许颐大约觉得她只是冥顽不灵些,虽每日于她没什么好脸色,动辄就是拂尘伺候,但是并说不上是讨厌,更像是老师孜孜不倦地教训一个顽皮的学生。
而且,谢书辞也发现了,能让许颐动用拂尘的学生,只有汤闲笑一个。
在他们作为旁观者观看这一过程的时候,谢书辞看到汤闲笑有些行为都啼笑皆非,她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就用那些三岁小孩才会用的招数捉弄许颐。
要么是在他的背后贴乌龟,被发现后被拂尘在天上吊了半天,还把乌龟贴在她的脸上;要么就是往他身上扔各种恶心的虫子,结果没整到许颐,反而被他扔进了虫子堆里,哭天抢地大半天。
而一切的转折,都发生在一个傍晚。
直到下课后,汤闲笑才被拂尘松开手脚。
连续两个多月的挫败,让她这个逍遥道的修士委屈地哭红了鼻子,避开所有人坐在池塘边,一边哭唧唧,一边往水里扔石头,一边怒骂许颐这个死道士臭道士木头道士。
骂着骂着,一把拂尘托着一张手帕飞到了汤闲笑面前。
汤闲笑吸了吸通红的鼻子,“不用你管,滚开!”
拂尘绕着汤闲笑转了一圈,又把手帕往前凑了一些。
“你说,你主人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我把脸都丢尽了,下山还有小屁孩笑话我……这个死道士臭道士木头道士!”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脚步声,同时,一人道:“不想丢脸,就安分一些。”
听见声音,汤闲笑脸一黑,“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赶紧滚!滚回你们许家,我的事不用你管。”
灰袍道士走到她身边,看着水光粼粼的湖面,语气波澜不惊:“贫道已答应家主,三月一到自会离开。”
贫道贫道贫道烦死了!
许颐垂眸扫了她一眼,说:“你天赋极佳,是个修道的好苗子,虽顽皮了些,本性却不坏,日后用心修炼,必有一番成就。”
这还是相识两个多月以来,许颐第一次夸奖她,汤闲笑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日子不管她怎么捣乱,许颐都见招拆招,汤闲笑心里深处,其实是有些佩服他的,如今听他这么夸赞自己,心中不由地有了些雀跃。
她睁大灵动的眼睛,被泪水洗涤后,双眸清澈地倒映着漫天星光,那一眼,望进了许颐的眼底。
“……真的?”
许颐眸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后快速移开了视线,目光看向远处,眉头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真的。”
从那夜之后,汤闲笑不再刻意捣乱,在他的课上表现得极为认真,与许颐的关系也有了缓和。
可不知为何,分明教满三月才能离开的许颐,却向汤家家主提出要提前半月回许家。
由于汤闲笑最近功课越来越好,家主认为这全部都是许颐的功劳,于是便答应了。
当得知许颐要提前回许家之后,汤闲笑一反常态,不去他的课上,也不找他捣乱,连续三天没有回仙门。
谢书辞几人的意识原本还在仙山中,忽然又被扯到了一座楼阁之上。
“闲笑,最近这是怎么了?”柳大壮的意识附在一个老鸨身上,正靠着汤闲笑的肩膀说笑。
汤闲笑无精打采地说:“最近被家里新来的老师折腾得够呛,反正他都要走了,我下来解解闷儿。”
司空信附身的是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闻言嗤笑道:“闲笑妹妹,你好些日子没来楼里,我还以为你又相中了哪家的公子,脱不开身呢。”
看他翘着兰花指说话的模样,给谢书辞恶心得够呛。
他往自己和谢安身上看了看,幸好都是比较正常的穿着。
“这段时间一直在陪着一个臭道士,没意思,今儿让我好好放松放松,把你们雪竹公子叫过来,我好久没听他弹琴了。”
老鸨用手抵住她的额头,笑道:“听说你要来啊,雪竹公子老早就准备好了。”
不多时,房中就走进来一位面若桃李的公子。汤闲笑与他似是旧相识,一边邀酒喝,一边催促公子弹几首欢快的曲子。
雪竹公子听话照办,然后两首曲子还没弹完,汤闲笑就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念念有词,死道士臭道士木头道士来回念叨。
雪竹公子见状,无奈地起身,想将她扶到榻上去休息。
汤闲笑模模糊糊感觉身边有人,嘴里嘟囔了两个字,也不知说了什么,雪竹公子动作一顿,随后诧异地挑起了眉头。
然而下一刻,汤闲笑抓住他的肩膀,抬头就吻了上去。
她的亲吻毫无章法,像狗啃一般,雪竹愣了一瞬,却也并未回绝,而是一手箍住她的腰,让她贴近怀中,无限制地加深了这个吻。
细碎的呻.吟传了出来,隐隐约约拼凑成两个字:许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