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妹,你未免太过目中无人,我可是你的姑姐,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死哑巴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居然敢摆脸色给她看!
身后是陆四姑娘和林姑娘,看台上又有那么多世家公子,裴七如芒刺背。
她面上挂不住,得体大方的形象终是倒台,直接上手去拉沈云苓,“你的丫鬟偷了东西,不能走!”
沈云苓一心扑在连翘身上,根本没空搭理裴七,却不想对方如此缠人,更是抓住了自己的手。
压着的火气彻底爆发,沈云苓确定十姑娘扶稳了连翘之后,将人托付给十姑娘,自己也是一把甩开了裴七。
转身面向她,素来平淡无波的眼眸变得凌厉,连带着周身的气势都强硬起来。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瞪我?我可是你姑姐,那个死丫头既然成了裴府的下人,那我就能管,你给我让开!”
初始时,裴七真的被沈云苓陡然冷冽的气势震慑到,不过很快她就找回了主场。
那么多人看着,保不准就有来相儿媳的,她总不能被一个不得宠的哑巴压一头,不然日后她如何嫁人做当家主母?
越想,裴七腰板越是挺得笔直,可无论她怎么斥责沈云苓,对方都没让出半点位置。
裴七恼火极了,干脆撸着袖子亲自动手,只是她刚凑上去,便被沈云苓狠狠推倒在地,用力之大,竟将她推出老远。
手心火 辣辣得疼,裴七低头一看居然擦破了皮,泛着丝丝血迹,她尖叫出声,不顾形象,“死哑巴!你居然推我,我今日非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说着话间便张牙舞爪地朝着沈云苓扑过来。
毫无意外的再次被推了出去,半天没起来。
沈云苓还在原地,不曾被撼动分毫,她睥睨着地上疯婆子一般的裴七,眸中泛着冷意。
裴七怂了,在沈云苓的注视下渐渐收了声,心想,等一会她母亲来了,看这个哑巴怎么嚣张。
沈云苓见裴七安分下来,才转身去看连翘,这会儿呼吸是平稳许多,心才稍稍落定。
天知道她刚刚见到连翘的惨状时,是有多么崩溃。
本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裴家低头缩尾得熬过三年,终有出头日。
可却没想到,自己的顾全大局居然让她主仆二人成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连翘是她家人一般的存在,动她有如触沈云苓的逆鳞。
沈云苓发誓,今日哪怕把人得罪透了,她也要护住连翘。
她也要让人知道知道,便是猫儿,惹怒了也是要伤人的。
况且,裴七不是她嫡亲的姑姐,三房又和大房不对付,便是真把她得罪了,估计大夫人也不会管这门闲事。
至于老夫人,沈云苓没想那么多,反正不会累及性命就是了。
她们被陆四姑娘和裴七的人围住,其实不太好逃脱,而连翘虽是伤势暂时平稳,可也不好耽误太久。
正琢磨着如何才能出去,人群外又传来脚步声,人们自发让开道路。
刚听到脚步声时,裴七以为是自己的救兵来了,气焰又嚣张起来,指着沈云苓道:“叫你目无尊长,我母亲到了,看她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在沈云苓眼里,裴七和跳梁小丑无甚区别,也不想为她消耗不必要的精力,故此直接无视她。
至于三夫人?她自有办法应付,没什么可怕的。
这时,那脚步声的主人也终于露在人前。
他身着白衣,逆着光而来,见到来人,沈云苓微诧,他怎么来了?
陆今安粗略看了一眼大致情况,心中了然,抬抬手,便有两个男子抬着木质支架走了上来。
他转身同沈云苓说,“实在是抱歉,家妹处理事情多少有些偏激,伤到了你的婢女,在下已安排好郎中,这就带人救治。”
陆今安没想到,自己不过去议个事的工夫,就能出这么大的乱子。
他的妹妹他比谁都了解,什么耳环丢了,不过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针对沈云苓罢了。
但即便心中有数,可也不能当众揭穿妹妹,毕竟她还没嫁人,多重考虑,只能将此事一笔带过。
这样一来,真正的受害者就要受些委屈了。
他对沈云苓做了个抱歉的口型,这样的话他也实在是没法再说出口,沈云苓几次涉险皆有他妹妹的手笔。
读懂了他的口语,沈云苓瞬间明白了他为何单独说了句抱歉。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连翘交给陆今安找来的大夫她确实放心。
她从来对事不对人,又不是是非不分,怎么可能迁怒于陆今安,何况人家救了她几次。
沈云苓往后让了让,陆今安带来的家丁立马上前将连翘抬上支架,就要往郎中所在地走呢,陆四姑娘又出声了。
“哥,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呢?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呀!”
陆四姑娘不甘心此事就这么了了,还是死咬着盗窃一事不放。
“我的耳环是母亲在生辰的时候送给我的,我要拿来当下一场马球彩头的,就这么丢了,一会儿的比赛我拿什么当彩头啊!”
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