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宣泄了一通,仰倒在床上,感觉浑身舒畅。
那房门不知何时开了一道缝,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叫人昏昏沉沉的香味。
余韵过后,身子汗津津的,皇甫卓用脚踢了踢雨荷。
“去叫水,本世子要净身,”皇甫卓命令道。
女孩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皇甫卓冷声斥骂,“别装死,快去。”
人依旧没有反应,他怒火顿起。
翻身起来想教训一番,忽地天旋地转,人跌回床上坐着。
门开了,一个身影闪进来,很快又将门给牢牢关紧。
来人避着光,又有药物的作用,皇甫卓晃了晃脑袋,仍然看不清对方的脸。
皇甫卓张嘴呼救,一颗药丸射入他嘴中,紧接着女人带着馨香的肚兜一下塞进他嘴里。
“想死你就叫一声。”
月殊也不绑他,拉了把椅子在他跟前坐下,闪着寒光的飞刀在手里转了转,下一秒迅捷地钉进他身后的床栏。
皇甫卓脸颊一痛,意识清醒了几分。
他捂着伤口,湿意从指腹传来。
脸颊被飞刀划出血。
他边摇头边缓缓扯出嘴里的肚兜,示意自己不会乱叫。
“你给我吃的什么?”皇甫卓感觉那药丸一下滑进了喉咙,想吐出来压根没有机会。
那是迷香的解药,用迷香,主要是怕雨荷害怕之下叫起来坏事
另外,她要问的事情,也不想被一个妓子知道。
眼见皇甫卓如此怕死,月殊又有了主意。
她单脚踩在床沿处,“喂你的自然是毒药。我问你,森海究竟是是谁杀的?”
皇甫卓身子绵软,但意识是清醒的,他估摸着丁义去找青黎也该来了,便想拖延些时间。
月殊没那么好的耐性让他慢慢想,冷冷盯着他,“要不咱俩比试比试,看是我的飞刀射得快,还是你想得快?”
“我说,别……别动刀……”
皇甫卓怂人一个,不用等月殊亮刀,就开了口。
月殊轻哼了一声。
“是,”皇甫卓额头冒汗,眼珠左右乱瞟,“是太子殿下。”
月殊皱眉,“太子?皇甫圣华?”
皇甫卓的手握紧,心慌得不行,“真是太子,他不好出面,我也只是个办事的,你要报仇,找他去。”
月殊想了想,又问,“杀森海的人是谁?”
皇甫卓从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为了保命胡诌一通,“是,是楚天极。”
月殊冷笑,“楚天极不是你的人吗?我记得他还帮你带孩子来着。”
皇甫卓忙摇头,瑟瑟道,“楚天极武功高强,向来眼高于顶的,我哪里支使得动他。”
“你的意思,不是你让他杀的,而是太子?”
皇甫卓脑中灵光一闪,忙不迭点头,“上巳节那日,太子也去了淮阴河。”
“不止太子吧,”月殊逼近,飞刀抵在皇甫卓脖子处,缓缓道,“你和雍王也在。”
离得近了,月殊没有错过皇甫卓眼底的慌乱,他眼睛下意识往右边瞟,那是人在撒谎时才会有的动作。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要听实话。”
飞刀在皇甫卓脖子轻轻滑过,锋利、冰凉……
他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是,是实话……”
月殊勾唇,“机会没了。”
那抹笑让皇甫卓意识到不妙,他身子后缩,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狠狠扣住下颚。
又一颗药丸弹入他喉间,“咳……咳……”
月殊用力捂住他口鼻,“咽下去,不然!”
皇甫卓脖子一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药丸顺势滑入腹中。
月殊将人松开,冷眼看他使劲抠着喉咙。
只片刻,他四肢像被万千蚂蚁啃噬。
“这毒若入了肺腑,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若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将知道的说出来。”
月殊并不觉得圣华会这样做,桑之与羲和亲事已是板上钉钉,他没理由害森海性命。
月殊道,“森海再如何,也是你同一血脉的至亲手足,亲王府早就没落,你真以为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天上掉下来的?”
皇甫卓紧盯着她。
“你是做生意的料吗?家财就算全都给你,你守得住吗?西厂迟早会查到你头上,到那时,看背后之人会不会出手救你。”
皇甫卓有片刻的动摇,他牙关紧咬,脑海中回想起在雍王府的事。
从皇甫卓此刻的表情,月殊知道自己就快要得知真相。
“说吧,楚天极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好,我说——”
敲门声突然响起,丁义在外边大喊,“世子爷,青大人来了。”
皇甫卓面色一喜,掀起被子往月殊头上丢去。
“丁义!有刺客!快来人!”
皇甫卓大喊,嗓子吼得破了音。
月殊面色冷沉,深深看了他一眼,推开窗一跃而出。
青黎破门而入,“刺客在哪?”
皇甫卓指着洞开的窗,“跑了!从窗户跑了,丁义,快派人去追!”
丁义飞奔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