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福发不出声音,疼得直抽抽,眼睛翻白。
他只得咬紧自己舌头,嘴里渗出血腥味。
“儿啊——”廖文扑过去,用衣摆包住流血的手指。
“怎么样,老东西,你今日是铁了心想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朱涛让人强行分开两人。
廖文还想磕头求情,有俩人上前将他架到柜台前。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朱涛点了点宣纸。
廖文黯然垂下头,沉默了一瞬,终于抬起头,“我说,我说……”
树光耀闻言神情一震,笑着吩咐让他坐在椅子上。
“大人见谅,我知道的实在不多。”
“无妨,将知道的说出来,本官自会判断。”
廖文嘴唇有些发抖,“家主今日前来,是来取信。”
“信从何来?写了些什么?”
廖文摇头,“森家有专门的传信秘法,信件看起来都是白纸一张,只有家主和最上头的管事们才懂如何看到信件真实内容。”
“信呢?”
“家主拿走了。”
“家主是男是女?”
“大人,今日来的是男的。”
“今日?你的意思是有男有女?还是有几人?”
廖文低着头,看着自己搁在膝头的手,“回大人,是不知男女。家主神秘莫测,无人知道家主的真实性别和身份。”
“那你们如何分别?”
“森家有一块掌家玉牌,见牌如见人。”
……
廖文七七八八说了许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朱涛将树光耀劝到外间说话。
“大人,传闻森家之人最重情义,那人识破了廖福心思,却只给他下哑药,令他口不能言。她定是知道这老头会守口如瓶,才敢如此冒险。”
“你分析得不错。朱涛,本官平日倒是小看了你,真碰到事情,还是你小子有用!”树光耀用力拍了拍朱涛的肩膀。
“你说,本官现在该怎么办?”
“大人,这事好办呐,她既重情,咱们就用情义来做文章。她不想伤他们性命,咱们不如这样……”
朱涛耳语一番,树光耀不住点头。
“你小子,本官没看错你。日后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再叫你猪头,本官将他打成猪头。”
朱涛喜笑颜开,“谢大人!”
廖文忐忑不安坐着,直到树光耀再次进来。
他忙站起来。
“老东西,你俩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朱涛踢了踢晕死过去的廖福,“来人,将人带走。”
“大人,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廖文大喊,抱着廖福不撒手。
“自然算数,不过,还得请两位再帮帮忙,”朱涛笑得意味深长,“带走!”
不出一个时辰,城门楼子上挂出来俩人。
蓬头垢面。
脖子上吊着牌子,写着森家余孽,廖文、廖福。
不消片刻,底下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人们仰头观望,指指点点。
朱涛看了看底下,觉得人聚拢得差不多了,开始说话。
底下人议论纷纷。
“不是说森家的人在西直街都被烧死了吗?”
“是啊,是啊,原来真有森家余孽。”
“那恒亲王被陛下责罚去守皇陵,岂不是很冤枉?”
“冤枉什么,抢夺家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