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头从街上回来,径直去了潇湘苑。
恰好此时和燊让春卷回来给月殊拿披风,这才知道因为和焰回府,兄弟几个都聚到了水榭。
春卷先一步进了水榭。
“三少夫人,老爷过来了。”
和焰往门口看去,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头紧接着进门。
月殊看了和焰一眼,起身,对老赖头唤道,“爹。”
和燊也介绍了一句,“这是月儿的爹。”
和焰随和,点头颔首,邀了一同坐过来喝酒。
喝酒之时,老赖头频频看向月殊。
月殊端起桌上酒壶,为几人依次倒酒。
到老赖头身边时,特意停留了一下。
两人四目相对,老赖头指头沾了酒水,飞快在桌上写了一个“森”字,又抹去了。
“爹,你喝醉了,”月殊扶住他的手,“月儿送你回去。”
和燊只顾与和焰说话,倒没注意到俩人的动作。
和燊知道老赖头酒量一直不错,站起来,“不如我与你同去?”
月殊忙握了握和燊的手,摇头,“二哥好不容易回来,你们兄弟该好好聚聚。”
她又笑看着和烨与和焰,“我一个女人家,在旁边待着你们也不方便,你们兄弟三个尽兴。”
“无妨,弟妹去忙就是。”和焰道。
和燊放心不下,直送到门边。
和焰笑道,“三弟,你二人日日见着都如此依依不舍,难怪大哥要搬出去。”
月殊回头,见和燊被拉了进去,才问道,“前辈,出了何事?”
老赖头忧心忡忡道,“森家的人不是都送走了吗?怎么今日城门上挂了两个人,说是森家余孽?”
月殊心里“咯噔”一下,“是送走了,恐是他们没了法子,故意想出这招来钓人。”
老赖头观察着月殊神色,瞧她愣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继续道,“官府惯玩弄的小把戏,不用理会就是。”
老赖头放下心来。
“不是就好,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和老头子我说。”
他得了月殊许多药丸,很是乐意为她效劳。
月殊感激,行了一礼,亲自送了老赖头回去。
闽南事情已妥,她不想再横生枝节。
廖家的事,她会管,却不能再让他们插手。
一个不慎,宫中的谋划也会被察觉。
月殊边走边琢磨,不觉走到了门口。
“三少夫人,咱们不回潇湘苑吗?”
春卷闷不做声的,月殊差点忘了她的存在,被她一提醒,才猛然惊醒,竟已走到了门口。
“看我,走错道了。咱们回潇湘苑吧。”
月殊不自然地笑了笑。
恐和燊瞧出端倪,月殊硬生生忍到第二日一早。
和燊去上早朝,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换了装扮出门。
廖家父子被吊了一夜,上京百姓早没了刚开始的新鲜劲。
月殊找了离得最近的茶楼,上了二楼。
窗户打开,正好看到城门楼子上吊着的父子俩。
小二是个人精,看月殊瞧了好几眼,便搭话道,“公子是外地来的?”
“恩?”月殊疑惑。
“小的瞧您直盯着那俩人瞧呢,”小二笑得谄媚。
月殊忙收敛了神色,装作好奇道,“都城门楼,怎么吊着两个男子,这实在有碍观瞻。”
“谁说不是呢,可城门楼子人来人往的,吊在这里,知道的人才多呀,”小二为月殊摆上茶点,“这就是大人的高明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