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坠落,金乌东升。
云梦山之巅,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的一块岩石上,王十三郎盘腿端坐,五心向天,修炼《混沌大典》。
强横的精神力分化成丝,观测身体内部的变化。
灵气喷涌如云,血气沸腾如海,魔气浩瀚如渊,三系同修的奥秘当真是无穷无尽。
“叮咚!”,昏暗山洞的墙顶,水滴滴滴答答滴在灰黑色的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浅浅的凹水坑,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
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就要再次落入水坑,停止修炼的王十三郎眸子睁开,骤然伸出一只手,接住那滴水珠,水珠落在掌心中,圆润,微凉。
“兄弟,到时间了!”,山洞里面传来二皮蛋的一声招呼。
当夜负责搜刮战场的陈丹根据王十三郎一路留下来的特殊标记,一路疾驰找到了云梦山山洞里的好兄弟张三。
王十三郎点点头,起身走进山洞。
山洞里,光明消失,黑暗侵袭,山洞深处,朦胧的荧光下,戾气日渐加重的王十三郎,一双拳头重点照顾田豆豆全身痛觉神经最密集的要害部位。
魔修田豆豆的噩梦再一次开始,哀嚎声、惨叫声、怒骂声,声声高亢,声声嘹亮,不绝于耳。
没有节假日,没有八小时,一日三次,日日不辍,殴打田豆豆,拷问田豆豆,想方设法撬开田豆豆的嘴巴,这是模范员工王十三郎的日常。
没有节假日,没有八小时,天天上演,夜夜上演,生生捏碎全身,每天承受这种痛彻心扉,痛入骨髓的痛苦,这是硬汉田豆豆的日常。
二皮蛋搬来一块石头坐在上面,掏出一根烤焦的肉骨头,有滋有味的啃着,有滋有味的看着。
“打皮球,皮球一蹦跶,咔嚓!踢皮球,皮球一蹦跶,咔嚓!”
嘴里哼哼着不着调的小调,王十三郎手上不紧不慢的上演徒手捏骨术。
惨烈的闷哼之声,魔修田豆豆的四肢像面条般柔软,他愤怒的嘶吼,“张三,你TMD就是一个疯子!呸!老子别的没有,就是TMD有种!”
哀嚎声、惨叫声、怒骂声,声声高亢,声声嘹亮,传入耳朵,王十三郎如痴如醉,“痛苦的哀嚎,可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美中不足的是,这乐章里面少了求饶声!
魔宗铁血战士,硬汉田豆豆!
全身上下都软,唯独嘴巴硬!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冷酷无情的王十三郎却始终撬不开田豆豆的嘴巴。
王十三郎冷漠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双眸红芒大盛,俏脸扭曲狰狞,眉心那一点血红色印记乍然而出!
愤怒到极致的王十三郎死死盯着地面上惨不忍睹的那一滩烂肉,“田豆豆,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硬汉,不妨告诉你一下,我!最喜欢硬汉!”
“一个有职业操守的沙滩之子,确实很不错,能玩很久!”
面对王十三郎惨无人道的折磨,魔修田豆豆选择了硬扛到底,选择了死不松口,仅剩一只的猩红眸子里闪耀的依然是蔑视!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
这一天,终于看不下去的陈丹,悄悄拉住怒火中烧的王十三郎嘀嘀咕咕说了一句,“兄弟,这小子嘴巴这么硬,我怎么瞅着不对劲啊?”
从愤怒中恢复清醒的王十三郎盯着地上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硬汉,若有所思。
稍稍思考之后,王十三郎开口问道:“田豆豆,我想知道的问题是关于仙门的,不是你们魔宗的,你真的不想说?”
冥空洞魔宗的人才选拔极端残酷,不怕死的人很多,但是守信用的人真的少见。
尤其是为了自家的死对头,依然选择守口如瓶,魔修田豆豆这种表现令王十三郎万万没有想到。
山洞里粉身碎骨一滩肉一样的田豆豆,就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偶尔抽搐几下,漏风的嘴巴里发出“呼呼呼”的响声,王十三郎知道,这只倔强的小强在嘲笑他,在讥讽他。
王十三郎也不着急,慢慢的等待田豆豆这只生命力顽强的小强恢复了一些,一只猩红的眸子睁开,一张破裂的嘴唇张开,“呸!”
满嘴猩红的田豆豆吐出夹杂着内脏碎片的血沫子,一只眼睛死死盯着王十三郎,浑浊不清的嘶吼道:“老子,不是守信,老子,是冥空洞的魔修,老子,有老子的尊严,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散修,一个小小的散修,呵呵呵...”
原来是这样,王十三郎想错了,陈丹也想错了。
魔宗的修士怎么可能为了敌人保守秘密死不开口,硬汉田豆豆一直坚持的只不过是魔宗的尊严罢了。
自己这个散修的身份,在他眼里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一介散修,连三流宗门新入门的外门弟子都不如,这种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如同天堑遥不可及,这才是身为三大势力之一的魔宗修士田豆豆死不开口的真正原因。
既然如此,“噗嗤!”,王十三郎召唤出仙剑,一剑砍下田豆豆的脑袋,收进储物手镯,再次一挥手,“哗啦!”,山洞顶部落下无数碎石,将田豆豆的尸体埋葬。
“老太太上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