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在军营里的时候,炒出来的菜那叫一个绝!”提着个锅铲,谢老将军嘿嘿的挥舞着。
看着他把准备好的所有菜都倒进了那口大锅里,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坐在一旁的倾灵和凌亦泽缓缓转动脑袋去看谢疏,眼神中的怀疑仿佛在质问他到底能不能吃。
谢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爹,点了点头表示能吃。
可是他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啊!
但是等到谢老将军招呼众人过去围着吃饭时,掀开锅盖的那股子香味着实让人感到食欲大开。
虽说是一锅乱炖,可是就莫名的很香。
土豆炖的软烂,筷子一夹就化开了。切成薄片的猪肉上裹着土豆泥,那滋味真的一绝。
在军营呆了多年的谢老将军做事风格也跟这锅乱炖一样,他压根就不去想倾灵他们是些什么身份尊贵的人,端着碗一人一碗添了个满满当当,还爽朗笑着说让几人不够再加。
饭吃到一半,就有下人来通报,说是宫里的太监来请倾灵几位入宫。
凌亦泽几人看着还慢悠悠端着碗吃着的倾灵,她夹着一根豆角,小口小口的咬进嘴里。
“跟他说,不去。”那根豆角也煮的软绵绵的,融了好些食材的味道,还挺对倾灵的胃口,她又从碗里找出来一根。
封怀修也跟着他们坐在一起,有些疑惑的问倾灵道:“不是就是在等着宫里来人请吗?为什么不去?”
“是在等宫里来人,但是,不是来请我们。”倾灵放下手里筷子同封怀修解释道:“若真按照你说的那样,是三皇子与他母妃设计,那我倒觉得,他们没有真的和其他三国交战的破例,最大的想法便是你这个太子之位。”
“你也说了,你能坐上这个太子之位也全靠在嫡庶长幼上占了优势。所以,要让宫里的人知道请不动我们,他们就会想起你。”
“在谢府门口,可是你这位太子,将我们劝回来的。”
说完,倾灵盯上了锅里裹着汤汁和土豆泥的豆角,还没等她下手,坐在她身侧的谢疏拿过他爹手里的大锅铲,把那块好几根缠在一起的豆角都盛倾灵碗里了。
封怀修表情有些复杂,他看着倾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东池即便攻打南渊也讨不到好,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见倾灵抬眼看着他,封怀修停顿了一瞬,继续说道:“你所做的这一切就仿佛是在为我铺路。”
“嗯,是的。”倾灵没有反驳,而是大方的对着封怀修说道:“我是在为你铺路,我想确保你能成为东池皇。”
这句话倾灵说的很是轻描淡写,无论是语气还是口吻,都和她平日里说话并无两样。
就仿佛她说的,不是什么大言不惭的话。
大概是讨论的话题忽然就严肃了起来,所有人吃饭的动作都不自觉停顿了下来。
“为什么。”封怀修盯着倾灵的瞳,神色有些严肃。
他国摄政王想确保他成为东池皇,这件事就忍不住让人多想。
面具下那漂亮的唇轻勾,倾灵却是答非所问的问了另一个问题道:“南渊和东池,边境处被蛮夷骚扰多少年了?”
“二百三十七年。”
这个答案不是封怀修回答的,而是谢疏说出来的。
对面的谢老将军因为倾灵的这个问题也显得沉重了起来。
“这么多年,蛮夷想做的可从来都不只是骚扰一下两国的边境。他们,可很有野心的。”倾灵端着碗,看着那几根缠在一起的豆角,用筷子一点一点的拨开,仿佛试图解开那团乱麻。
“吾皇,陆子钰,莫越,还有一个我。我们四人一同长大,他们就像我兄长一样。可是自从莫越成了定国将军后,我这些年,见过他的次数一只手能数的下来。”
“最近一次见面,他的肩膀一路延续到胸口,多了一条很长的伤疤。他轻描淡写跟我说着只是不小心,但战场上的危险从来都不是儿戏。”
“莫越说了一句话,让我担忧很多很多天。他说,最近的蛮夷越来越难对付了。”
说到这里,倾灵侧头看向谢疏,问道:“谢将军,你应该也有感觉吧。”
谢疏看着倾灵,她的眼眸里好似闪着水光,随着眨眼波光粼粼。
他点了点头,说道:“蛮夷的首领年岁大了,在最近,带兵者换成了蛮夷首领的儿子,名叫阿古亚,在他们的文字里,代表黑夜里的鹰。”
“他用兵手段变化多端,好几次让我们吃了亏。而我听说,他在结合草原其他的部落,壮大自己的兵力。”
倾灵终于将碗里那几根打结的豆角给解开了,她满意的放下了碗,对着封怀修说道:“这就是原因。”
“东池一直鲜少与他国来往,除了庆典好像平日没有其他交集。就连相处,都有些排斥。边境也一直如此,一左一右,互不干涉。”
“蛮夷都会接纳其他部落来扩展自己的实力,为何南渊与东池不能跨过那条横沟,团结起来抵御蛮夷呢。”
“你是这么多年唯一提出四国应当互帮互助的东池皇室,我想确保你能成为东池皇,这样,便能打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