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下了塔楼后,凌亦泽把倾灵送到了摄政王府,没有多做纠缠,只是看着她进去后便离开了。
他没有君子兰那样告白的勇气,就连将牌子送出去这件事都让他的心在打鼓。
大概是倾灵没有拒绝,让凌亦泽心情极好,他在回丞相府的路途中,遇上了江止行。
白衣的国师站在路边,静静的看着他。
凌亦泽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了,但他看江止行那模样,怕是见到了他送倾灵回来的画面。
凌亦泽不想跟江止行多做纠缠,全当没看见,从他身侧走过去,却不想江止行先开口道:“再过几日就要离开了,你觉得你有从君子兰手里抢过她的能力吗?”
江止行的话语里有着醋意。
他今夜本来也想约倾灵一同出去,被凌亦泽捷足先登后,便在这里候了一夜。
他看见了,凌亦泽送倾灵回来,也看见了,挂在倾灵腰上的腰牌。
凌亦泽的腰牌。
没人能逼迫倾灵做她不愿意的事情,所以这块腰牌,只能是倾灵自愿系上的。
比不过君子兰,江止行认了。
可凌亦泽又凭什么能得到她的青睐呢?
凌亦泽停下了脚步,没有回身。
两人就像是雕塑那般僵持着,没人开口,也没人离开。
“躲在一旁偷听,也不是谢将军的作风吧。”凌亦泽感受到了在场并不是只有他和江止行两人,目光看向一旁的树,勾着唇角喊道。
话音落下停顿了一下后,谢疏果然从树后走了出来。
三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上,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随之一起响起的,还有凌亦泽的声音。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君子兰的手里抢她。”
“我是个孤儿,没人疼没人爱的长大,大皇子坐上北沧皇位后也算我报答了宁嫔父亲的养育之恩。”
“所以我比你们俩都要豁得出去。”
“只要倾灵愿意接受我,我可以抛下一切。什么北沧丞相,我都不要了。我可以俯首做小,不要脸面成为她的面首。”
凌亦泽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今日的风有些喧嚣这样的话。
又或许真的是风太过于喧嚣,凌亦泽的话传到两人耳朵里竟然让人有种听错了的感觉。
堂堂北沧丞相,他说可以什么都不要了,甘心成为面首。
这一段话,让其他两人都沉默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都没能入眠的江止行烦躁的坐起了身,晨光从窗外透露进来,提醒着他天已经亮了。
他抬手按着发晕的头,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凌亦泽的话。他没有想到过,凌亦泽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口口声声说着将倾灵藏在心里好几年,一字一句对倾灵说着爱意。
可他心里期盼的,不也是倾灵放弃君子兰接受他的爱吗?
真是可笑,原来他的爱不仅比不过君子兰,就连凌亦泽也比不过。
心下实在难受,江止行换好了衣服,等着太阳再往上挪了挪后才往摄政王府走去。
这会儿的倾灵好像有点忙碌。她坐在庭院里,身边陪着的暗月正端着什么东西,地上放着大概七八个酒坛子。
江止行走近后才发现,暗月端着的是一箩筐海棠花,倾灵在酿海棠花酒。
倾灵弯着身子,暗月端着的海棠花位置刚刚好,只要一抬手就能把花拿过来放在酒坛中,然后再灌入新送来的米酒,封好口便完成了。
这会儿已经是尾声了,倾灵直起腰舒展身骨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江止行,咦了一声后打招呼道:“国师大人怎么过来了,吃早饭了吗?”
“没有,过来看看你。”江止行走上前来,替倾灵将后面几坛还未封好口的酒给封好。
江止行的手好看,靠着深色的酒坛子更是显得修长。指尖捏着细麻绳绑好后问道:“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倾灵看着江止行的白衣,欲言又止。
倒是一旁暗月大大咧咧道:“王爷说要在院里那棵桂花树下挖坑埋进去,国师大人你这一身白衣服不合适。”
暗月这话说的又快,倾灵都没来得及阻止,只能是对着暗月翻了个白眼。
得,同是双胞胎,为何暗月就憨不少呢,说话都不注意分寸嘛!
江止行倒是没恼,笑了笑拿起了地上两个酒坛道:“挖坑我确实不在行,我替你把酒坛拿过去吧。”
那棵桂花树下的土因为老是被挖,所以土质很是松散,一锄头下去格外轻松。
暗月力气也足,没几下就挖了个坑。这时候倾灵叮嘱道:“你慢点,我去年埋下去的估计还有剩,小心别挖破。。。”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酒坛碎裂的声音,随之便是满院的酒香味。
倾灵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暗月,而暗月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江止行上前去拿过暗月手里的锄头说道:“我来吧,我劲小一些,不容易弄破酒坛。”
说着,他就不顾白衣沾染上泥土,握着锄头小心的挖着。
他做事仔细又有耐心,埋在下面的好几坛酒都安稳的被找了出来
等着江止行围着树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