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倾灵捧着三个小小的琉璃灯过来,大概掌心的大小,示意三人伸手。
边把手里的琉璃灯放进三人手中,倾灵边说道:“难得来一趟,就当是送你们的礼物啦,陆子钰付钱,别客气。”
小小一盏灯,里面放着一颗同样小颗的夜明珠,在掌心散发着温柔的光。
江止行目光从掌心的灯转移到了倾灵的身上,心里在盘算到底如何才能再次相见。
谢疏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盏灯,还从怀里拿出手帕包好,生怕磕着碰着了。
凌亦泽笑着同倾灵道谢,他静静看着灯,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就像在他一片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光。
“倾灵。”凌亦泽忽然出声,唤住了正在和陆子钰讨论她要买哪一盏灯的倾灵。
她带着疑惑神情回过头来,就如同那日在花树下,被摘下面具时惊愕回头。
凌亦泽的心停滞了一瞬,随后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倾灵说道:“回见,倾灵。”
倾灵自然听出了他说的话,眼神在凌亦泽几人身上徘徊一圈后,仰着眉笑着说道:“有缘再见呀。”
第二日天一亮,三人就各自回国了。
四国庆典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可是那留在他们心里明艳的芍药花却是挥之不去。
江止行依旧教导着西洲皇,处理着西洲的杂事。宛如高岭之花的国师大人每日依旧白衣翩翩,清冷如月。
只是听宫人们说,他们的国师大人在闲杂时老是会对着棋面的残局发呆,坐在那里静静地不吭声,也不往上落棋子。
仿佛透过残局在回忆着什么。
东池边疆迎回了他们的将军,如往常一样,训兵练武。
将士们发现,他们素来不近女色的谢将军,竟然会贴身带着一块绣着芍药花的手帕。也不舍的用,平日里就放在贴近心脏的位置。
北沧皇禅位给了大皇子,凌亦泽回北沧后一直在忙。按照大皇子的话来说,他就像是在处理后事一般,一股脑的将所有能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
那盏从南渊带回来的灯摆放在凌亦泽书桌上,明明暗暗的发着光,不让任何人触碰。
也是花灯节结束的第二天,倾灵进了宫。
倾灵到的时候,君子兰还没下朝,她便轻车熟路的先去了君子兰书房等着。
因为没事干,她就想去书架上寻本书看看。拿拿放放的,没能找到想看的书,但是却翻到了一个锦盒。
以为是装着什么奇珍异宝,倾灵便好奇的从书架上拿下来,想打开看看。
可一打开后,她愣住了。
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零碎玩意,而小玩意下面压着几封信。
那些零碎的小玩意总让倾灵有种熟悉的感觉,里面有个铃铛,看上去年岁已久了吗放在手心时的轻微颤动都能让它发出响声。
大概是时间确实太久,它发出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她想起来了,这是有一次,南渊来了一队异国的杂艺表演。
君子兰因为念书而没能出宫去看,倾灵在莫越的陪同下出宫去看的。
而这个铃铛,就是当时杂艺表演赠送的小玩意,她拿回来送给了君子兰。
这会儿,里面的东西或多或少都在倾灵的记忆里有了影子,这些都是从小到大,倾灵送给君子兰的小玩意。
他竟然把这些小玩意视作珍宝,好好收藏着。
还有那几封信,正是这次出使四国时,她寄回来的。
倾灵咔哒一声,关上了锦盒,有些发愣地靠在书桌上,面对着书架。
你看啊,所有爱意都是有迹可循的。
一直都是。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下朝的君子兰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他的倾灵。
“阿灵?你这么早过来了?”君子兰脱了沉稳的龙袍,李福也恰好的双手接过,收拾在一旁后取了一件锦袍给君子兰穿上。
倾灵转过身,对着君子兰扬了扬手里的锦盒,眨着眼打趣道:“陛下好像过于念旧了呀。”
被发现了小秘密,君子兰也不恼,眉眼间尽是宠溺,靠近倾灵后从她手里拿过那个锦盒,又放回了书架上。随后揽着倾灵的腰坐在了椅子上,让她坐在他怀里。
“爱屋及乌,摄政王赠的所有东西,我都想好好收着。”
倾灵抿了抿嘴,搂住了君子兰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胸口。君子兰也回抱住她,等着她先开口。
李福端来了两杯茶,放在书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阿兰。”倾灵往上挪了挪,毛绒绒的脑袋蹭着君子兰的脖子,有些发痒,软乎乎的让人心尖都要化成水了。
君子兰应答了一声,其实倾灵今日能主动来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一直都清楚,他的这位摄政王可是很擅长当逃兵的。
本来都打算下了早朝让李福去请她的,没想到竟然自己过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当皇后。”闷在他怀里的倾灵声音里透着迷茫,又带着股子委屈感。
“摄政王很好,我可以做很多我想做的事情,可若是成了皇后,好像就再也不能去做我想要做的事了。”
“傻阿灵。”君子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