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说不定就闹分家了呢,反正村上这样分家的,也不止一家了。
以后要是分了家过日子了,她就能吃好喝好了。
她家有什么好吃的都能有她一份了。
她再也不用偷着吃挨揍了。
也再也不用看这张老脸过日子了。
心里揣着小心思,金如意越想越兴奋,手上越打越狠,压着刘秀娥的胳膊猛掐。
金富贵看着这家里乱成一团,老没个老,小没个小,上下尊卑不分,怒火中烧。
“都给我老头子住手,我老头子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是我做主呢,我怎么可能把家当全都分给老二家?我吃什么喝什么?”
可是眼下已经打的乱做一锅粥了,谁还听得下去金富贵嘴里嚷嚷的是什么?
金武一直就知道爹娘有多偏心,也不相信他爹的说辞。
毕竟一直以来偏向老二家,多么过分的事儿都做出来了,这样的事儿做出来还真就不稀奇。
他宁肯相信自己闺女的话,也不肯相信金富贵这张嘴了。
再这样愚孝下去,他一家子都得睡草垛去了。
“爹,今儿你说什么都得把地契给拿回来,这个家还有我们一份呐。”
“我不求多不求好,我只求有个容身的地方。”
不然身无分文的他,带着婆娘闺女儿子要睡在哪儿?住在哪儿?
老二家要是个狠的,现在就跑来收房子,收田,他们一家子可就真活不了了。
不过这老二家也是够狠的了,爹娘敢给,他们就真敢全收啊。
这是一点儿都不顾及兄弟亲情了,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真想挖出来看看那心到底是不是红的,是不是肉长的?
刘秀娥跟母女两个打在一起打的是不分上下,一边疼的嗷嚎,一边又骂骂咧咧。
“我算是白养你个畜生了,我养个畜生都比你有用,我养个鸡还能下蛋呢,我养你有个屁用,我养你个狼崽子就是为了让你来吃我肉,喝我血的。”
“我老婆子可算是看明白了,一家子这么大的怨气,那银钱跟地契该不会就是你们让这小瘪犊子偷的吧?”
“偷了家当你还泼我一盆子污水,说我给老二家了,你哪只眼看我给老二家了,我啥时候给老二家了?你睁眼说瞎话,你个不孝子都不怕遭天打雷劈的呀你。”
一家子撕破了脸皮,沈春月也不做那个受气包了,张嘴冷笑。
“你啥时候给老二家的?你前日不是跑镇里给金甜甜拿药去了吗?回来的那么晚,指不准就一块顺道去了县里,给拿过去的。”
“你真当我一家子人傻好欺啊?”
“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爹娘你们不给我们家活路,我们一家子都活不了了,把人逼急了,做出什么事儿来,那可怪不得我们。”
“要么给钱给契,要么给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也是当娘的人了,我也有儿子闺女要养活,我家元宝才一岁,你们就能干出这种缺德的事儿来,就算不为我们想,好歹也得为元宝想想吧,元宝还是你们孙子吧,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这心简直就是石头做的,太硬了。”
沈春月委屈的泪流满面。
“这些年来我给你们二老好好的当儿媳妇孝敬你们,我比那老二家做的不差呀,可我得到了什么?”
“除了打骂跟做不完的针线活计,什么也没捞着。”
“那老二家的贱蹄子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觍着张逼脸,在个县里的大宅子里住着享福,就能得了那么多好处去,凭什么呀?”
刘秀娥骑在沈春月的身上,抓着沈春月的头发,一个劲儿的扇嘴巴子,话里除了嫌弃就是鄙夷。
“你个穷逼刁妇能跟人家红莲比吗?”
“人家那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人家就是娇养着的命,你比得了人家吗?”
“你这没有小姐的命,还得了小姐的病,还想去跟人家比一比?”
“你爹是财主吗?你有铺子吗?你家里有田产房产吗?就比啊,我呸,穷逼贱货,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我真是眼瞎了,让儿子娶了你这么个刁妇回来,亏我还以为你是个软性子懂孝顺的,我是造了大孽了,都敢对我老婆子动手了,我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媳妇?”
“我要去县衙报官,我要让县衙大老爷打死你个不孝顺的儿媳妇,我要让儿子休了你,让你进不了金家祖坟儿。”
金如意一听就炸了毛了,没娘的孩子那就是根草。
猛的又是一扑,叠罗汉似的压在刘秀娥的身上,满目狰狞的掐着她的脖子,手上牟足了劲儿。
“你还想让我爹休了我娘?你个老妖妇,净作妖,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我弄死你,我掐死你!”
金武怒目圆瞪,忍无可忍。
“娘,你够了,无理取闹的是你,你们要不是把我们逼的没活路了,春月能动手吗?”
攥了攥拳头,金武眼里闪过决绝。
“这日子是没法一块儿过了。”
“娘,你也知道老二家日子过得富庶,手里攥着田宅商铺,不缺咱家这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