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暗自叹息,其实他早就猜想到有这一层关系了。
要不然那些匪贼岂能如此猖狂?
这些年来被拐之人何其多?
但是有几个找回来的?
官府若是作为,这些匪贼也不至于如此猖獗无度。
他若不是命好,落在了将军府处,因祸得福,此时此刻,还不知焉能有命乎?
当初,他也是受害者,被拐到了四不管的边界关口处的奴隶市场。
那里皆是不法之徒。
那不法之地,简直就是那些匪贼的王国,更是流金之地,能让那些不法匪贼落个满盆钵金。
“公子,这种事情北凉皇权都难以管束,又何以由得您来管治?”
“我们此番前来并没有带来多少精兵,全靠皇上的护卫队相护,倘若招惹上他们,恐怕您在这北凉境内,难以全身而退。”
对于那些受苦的百姓,他没有那个能力护之,他的能力只是护好自己家的主子。
他的主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第二次人生,他对主子必当竭尽全力,但却没有那余量去自不量力。
况且,他们此次前来,虽然不是带着皇命来找人的,可是皇上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却给安排了一支精锐的高手护卫队,辅助将军府寻找小姐。
西川皇宫的大内高手护卫人在北凉境内这边儿行事,引人遐想,一个不小心就是两国交邦问题。
他们将军府可不能给西川皇帝捅出篓子,惹出祸事儿。
谢誉慢条斯理的将信件折好,丢给李青云。
“放心吧,你家主子我自有分寸。”
“青云,把这份仿造信件,送去县长府邸。”
李青云无奈的将信件接过来,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白天干,只能夜半无人的时候,跑一趟狗官县长的府邸了。
傍晚的时候,李青云回了家,一家人正坐在桌前死气沉沉的。
见气氛不对,一帮小崽子们都不敢胡闹,各自规规矩矩的坐着低头扒着饭汤里的米粒儿吃。
饭桌上这种沉闷压抑的氛围连孩子们都察觉了,更何况是李青云。
李青云看了一眼闷着小酒的父亲李向荣。
“爹,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范秋娟叹了口气,不想让大儿子大儿媳妇跟着担忧,搁他们心里这事儿是担不起来的,跟能承受事的小儿子还不一样。
催促着大儿媳妇淑娘和大儿子青志把孩子们带屋里去吃饭。
看着大儿子一家去了里屋,随即拉着李青云坐下,避讳的小声说着。
“是出大事儿了,这可是关乎着咱们一个村子的大事儿。”
“就前段时间金家一家子被拐那事儿,你回来应该也听说了吧?”
李青云点点头。
“听过。”
“就是金家这破事儿闹的……”范秋娟巴拉巴拉的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给捋了一遍。
最后叹了一口气。
“你说这事儿要是真的可咋办?也不知道那甜丫头说的是真是假,我倒希望这甜丫头是在说谎,这样咱们一个村儿的人也不用把命给拴在裤腰带上,惦记着了。”
李青云脸色微滞,他这才从主子那边听说了这事儿回来,没想到回家来又听了一嘴。
他主子放了几批受害者归家,甜姑娘的娘,居然挺巧的就是其中一个。
“甜姑娘应该没骗你们,她说的是真的。”
“大溪岭失踪的百姓,就是官匪勾结谋财,给拐卖的。”
“这霁水县的县长与这县里的贾财主,就是县里最大的官匪头子。”
“为了一个村的安危着想,还是莫要报官。”
“爹想要保全一个村子,还想要好好在这儿生活的话,这件事情就全当不知情了。”
李向荣倏然抬头。
“青云,你知道这事儿?”
李青云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嗯,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你们不要声张出去,这件事情,想办法让那个金刘氏闭嘴吧。”
“这金家幸存者,一旦闹到了堂上去,攀扯出来县长,县长是不会留她们活口的,屠村一事,更是干得出来。”
“毕竟连拐卖勾当都干的出来,为了保全自身,屠一个村子又有何难?”
虽然不知道小儿子如何知道的,但他到底是跟着官爷做事儿的,既然他都说是这样的了,那一准就没错了。
从小儿子嘴里证实了这事,范秋娟吓得脸色惨白,默默掉泪,小河村怎么就摊上这种破事儿啊?
李向荣脸色难看的一直不开口,酒也不喝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从儿子嘴里印证的事实,可不是个什么好事。
良久,范秋娟才开口。
“当家的,你说这甜丫头这边儿倒是好说,她本来也没打算告知咱们村儿里,她闷下这天大的事,是想保全咱们村儿的。”
“奈何是这金刘氏混不吝的,逼得她不得不供出实情。”
“而且我看这金刘氏那个德行是不把甜丫头逼到堂上去不罢休。”
“咱们要怎么让她闭嘴啊?她人现在可是跑县城去了,这要随便乱说点儿什么,咱一个村儿可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