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甜甜姐是不会听村里村外那些胡言乱语的鬼话的。”
李青志紧抿着唇不出声了。
虽然甜甜妹子不会当真,但人言可畏,要是以讹传讹,人人都这么说,那他李家,被闹得灰头土脸的,但凡要点儿脸也会自己主动离开,不好意思再留下了。
就怕爹是这么想的。
李青志不由看了一眼李向荣。
只希望爹可别犯傻,给别人腾地儿!
出完殡那天,老族长金富远把金甜甜给留下了,说是金家族里要开个大会。
金甜甜还纳闷儿,这族里开大会,关她什么事儿啊?还能开到她身上来不成?居然还特意把她给留下?
有个什么大事儿,村里的族老们自个儿商量去呗。
结果这老族长一开口,金甜甜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了。
“如今,咱们老金家有那溪山之地,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这是咱们老金家的福气跟责任呐。”
“这溪山福地,可得由咱们老金家共同维护啊。”
“甜丫头啊,你一个人担着就太累了,往后啊,咱们族里,劲儿往一处使,替你一同担起这重担来。”
“这几天里正家的事闹得热闹,身为长辈,身为你大堂伯,我也不得不说一句,这溪山是有山神护佑的,那可是个福地呀,你做什么事情可都得仔细谨慎,千万不能随着性子乱来呀。”
“像里正一家人就不是被上天眷佑之人,这儿子是奴身,这闺女又是无子被休弃的,一看就是被上天弃敝的,可不能让他们留在溪山这福地,冲撞了山神。”
“我们几个老的都商量过了,族里的意思呢,是想着替你清除污秽,排除异己,你不用忌惮里正的身份,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替你撑腰,这事儿啊,我们就替你给办了。”
“赶明儿族里就统一组织人,去里正家,劝他们一家搬出去。”
金甜甜眸色一暗。
呵,她当是唱哪一出呢?
还真是唱她身上来了,居然盯上了溪山了。
还想替她擅自做决定,做了溪山的主,这一个两个的老东西算哪根葱,哪头蒜?
真是够老不要脸了。
“大堂伯,我溪山的事儿,就不麻烦各位族老了。”
“各位年纪都这么大了,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可就别操这份闲心了。”
“这剩下的时光,还是好好在家里含饴弄孙吧。”
金甜甜嗤之以鼻的扫了一眼这些瞬间变脸的老家伙。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都活不了几年的人了,还惦记她溪山呢?
还想给自己孙辈儿留一份儿不成?
这些老家伙们自个儿不要脸,金甜甜是一点儿脸都没给。
这难听的话一放出来,一个个面色就变了,脸色或青或紫或黑的盯着金甜甜,恨不能将她脸上盯出个窟窿来。
这是一个小辈儿能放出来的屁?
“就算再半截身子快入土了,到底是你长辈,都是族亲,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呐?”
“哼,你就是这么敬重长辈的?”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金富远沉声厉色的呵斥。
端出一副长辈的架子,痛心疾首的望着金甜甜。
“你这孩子,如今怎的这般乖戾?”
“以往可是乖巧懂事的很。”
金甜甜撩起眼皮儿,睨了一眼金富远。
“想让我尊老,那你们也得爱幼啊。”
“以往我乖巧懂事的时候,也没瞧见哪个救济救济我?”
“大堂伯,你这么为族亲考虑,我落难的时候,你去救济我了吗?你担负起作为族亲长辈的责任了吗?”
“宋家去村里收房子,我无处可去的时候,大家躲的都挺利索的,只有里正叔站出来肯给我一个容身之处。”
“那时候,各位族老们都在哪儿啊?一句安慰的言语没有,一个站出来为我说话的人也没有,如今倒是有话可说了?”
哪儿来的老脸?觍着个逼脸跑她面前来充当长辈?
“这族亲守望相助是不假呀,但自从爹娘家人都没了以来,助我的就只有白栀和里正一家子。”
“我这人旁的大道理不懂,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各位族老若是让我做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那各位族老与小人又有何区别?”
“老了,老了,可别背上一坨臭狗屎的名声在身上。”
“作为小辈儿,我言尽于此。”
金甜甜冷眼扫过在座的人,面若寒霜的转身走了。
一群族们被噎的鸦雀无言,憋的脸色青紫的看着金甜甜离开的背影,窝了一顿火气在肺里差点儿炸了!
本来想拿族亲长辈身份压人,结果反倒是差点被扣上一坨臭狗屎的臭名。
这是当面被一个小辈儿打脸给骂了,这脸打的啪啪作响啊。
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却无言可怼!
谁知道这么个小鳖丫头能突然就风光起来了?要知道,那肯定是好好善待啊!
可谁又长了前后眼呀?
李青兰原本都想好了,打算自己搬出别院,回老房子那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