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村。
徐文才找上宋家老族长,恳请借用宋家祖宅里的花轿。
在他看来,这是修复与宋家三房亲戚关系的绝佳时机。
可宋老族长就不是这样认为的了。
他看好主脉在昭京日渐稳固的地位,未来也许会想起他们这一支,并将他们一同召至昭京。
此外,族中还有众多被寄予厚望的读书子弟,假若有人一跃成为儒林举子,便能与主脉紧密相连。
宋家不过是依附于许家的关系,靠赚取一些金钱而已,并不足以让他争相巴结。
但作为一族之长,这个坏人他当不得。
正思虑着如何拒绝,她的儿媳妇看出了公公的难处,开口说话了。
“祖宅内所珍藏的那些主脉家传之物,无不价值连城,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村长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主脉将他们这支留下来,照看宅邸,就是以防发生意外,给自己留条后路。
徐文才经过一番交涉,最终以二两银子的价格,租下一天的使用权。
众人欢声笑语地前往祖宅,却发现祠堂里的花轿,木头因年代久远已经烂掉了,修理也无法恢复使用。
徐文才只得回去向宋氏交代。
药老听说后,找剑老商量,“丫头救咱老哥俩出来,咱老哥俩还没报答哩,不如,就出点力,做一顶花轿出来,岂不甚好!”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去找了宋家小子,将这个决定说出来。
宋南风怕时间太紧赶不及,就想着去镇上或是安平县租一顶轿子,药老两个哪里肯依。
拉上新收的两个徒弟就上山砍木材去了。
宋南风没办法,只得又去找村长帮忙找人,帮着做花轿。
听说宋家三房娶儿媳,想要做一顶花轿出来,不用村长招呼,都自发的到宋家三房来帮忙。
宋铁生本来就是镇上的木匠学徒,已经出徒了,只是苦于没有活计,才一直赋闲在家。
听说宋家要做花轿,第一个赶过来。
人多力量大,才一下午的功夫,一顶崭新的花轿就做出来,只等着装饰一新。
沈柠月被留在安平县,跟随义父请来的嬷嬷学习各种礼仪规矩,不可否认,这些古代的仪式着实让人疲倦。
但她的内心充满了欢喜,连疲倦,都被冲淡了许多。
整个许家,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唯有苏云白,呆呆地坐在廊檐下,孤寂又落寞,与周身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尽管他知道柠月已经嫁人了,可听到宋家张罗着给柠月和宋南风举办酒席时,还是忍不住心中酸涩。
他呆呆地望着热闹的怡园,怡园里一片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影影绰绰。
那道熟悉的身影,一直未曾出现。
他与她,终是走成了陌路。
苏云白内心一片黑暗,再明亮的烛火,也照不进他的心底。
不忍看外头的热闹,早早地躺到榻上发呆。
子时。
阳关城里一片安静,只有城门口的火盆还燃着,照亮着城门外的一小片地方。
与往年一样,一进八月,西戎人就开始蠢蠢欲动。
连着三日,阳关城外,每日都有小股的流民试图闯关,闹得整个阳关城的兵士不得安宁。
夜晚,人困马乏,鼾声四起。
“嘭!”
当大地沉浸于夜晚的静谧之中,一声宛若神鸣般的惊雷,在城门处突然炸响。
“不好,西戎人又来了,快去禀报大人!”
守城的兵士发现不对,立刻往营房前禀报。
然而,这一次,来犯的并不是往日那些小股流民,而是训练有素的西戎军士。
等到守城的兵士发现不对时,城门处黑压压的,全是敌军的身影,目测就有五千人。
“咚咚咚!”
还不等哨兵将消息传递进来,城门就被撞开,大股的西戎军士,骑着战马,摇晃着手里的寒刀,闯进阳关城。
蓝玉听见动静,一骨碌从榻上翻身起来。
这几日城里不太平,他都是和衣而睡,直接背上弩箭,提着柠月送她的砍刀,第一个冲出营帐。
西戎人有备而来,誓要拿下阳关城,兵士一进城就开始大肆屠城,见人就砍,丝毫不留活口。
眼见着守在城门口的兵卫,一个个倒在地上,死伤未明。
蓝玉目眦欲裂,抄起背上的弩箭,对着正举起屠刀的敌军,连续三箭射出。
利箭带着啸音,每一箭都射穿一名敌军兵士的喉咙。
得救的士兵反应过来,一刀砍在敌军的马腿上,连人带马,直接倒翻在地上。
铁蹄践踏,顷刻间,那人的尸体就被碾做肉泥。
“兄弟们,抄家伙,关门,屠狗!”
随着蓝玉的命令,两千多兵士,训练有素地抽出长刀,且战且退,将敌军引入城内。
如今的阳关城,只有两千多兵士,居民和商户早些天就已经全部撤离。
此时,正适合关门打狗。
西戎人要夺下阳关城,然后借助阳关城厉兵秣马,再取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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