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家里出了这样一个混账东西,莫说是赶出府,即便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在座的人里,不少都是大家族出身,时不时地闹出个寻死觅活的姑娘,那是家门不幸。
会连累了整个家族姑娘的名声。
莫说是嫁个好人家了,怕是连嫁都嫁不出去了。
于是,有人接话道:“哪还需要赶出府,直接送去姑子庙,到观音大士跟前忏悔,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才最好。”
另一个却道:“哪需要那样麻烦,要是我家里有这样的姑娘,干脆就不会让人救她,死了干净!”
沈母岿然地坐在位置上,听到众人议论她女儿,几乎忍不住,就要冲出去和这些胡言乱语之人,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还好有沈湛和其他几个人拉着,才没让她冲出去。
沈湛也是愤怒无比,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毫无原因地自寻死路。
其中必然还隐藏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不然,女儿又怎会跳荷花池寻死。
他可怜的女儿呀,到底在楚家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磨难,才会让她活不下去?
此时,她没有对女儿怨恨,没有怪柠月让家人蒙羞,反而觉得是自己没本事,致使女儿被人欺负。
他发誓,一定要让三个小子学好本事,多赚钱,只有有个靠得住的娘家,女儿才能有所依靠,才不会遭人欺负!
与此同时,沈家三兄弟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努力学好本领,要闯出一片新天地来,将来为柠月撑腰。
宋家人不是不气愤,他们更多的是信任沈柠月,相信她做什么事情,肯定都有她的道理。
他们会将那些嚼舌根的人一一记下来,将来找到机会,势必会报复回去。
众人的议论声,对沈柠月毫无影响,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唉,楚小姐是糊涂了吗,造成我跳荷花池的原因,可不是别的,不过是因为楚夫人逼我做妾罢了,我一个弱女子,能有怎么办呢?”
跳荷花池的事情是真,逼她做妾的事情也是真,谁会在意事情的先后呢!
然后,楚念念高兴了没到三分钟,言论的风向又发生了变化。
“宁为贫家妻,不为富人妾,咱们普通人都知晓的道理,怎么楚夫人不明白呢,竟然逼着养女去做妾室,是何道理?”
来的人里,有不少安平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听到这里,哪还不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
定是楚夫人为了联姻,讨好那位大人,才不惜将养女推出去,与人做妾室,企图拉拢关系。
这些,可不就是那些官家夫人惯用的手段吗。
于是,坐在前头的几位夫人也悄声议论起来。
这个说:“唉,多好的姑娘呀,居然被逼得不得不跳荷花池,她当时得有多绝望,才不想活呀!”
那个接:“是呀,沈姑娘好可怜,幸好遇到了咱们许大人,收作义女,这一比较,还是咱们许大人仁义。”
最后一总结:“楚家人做的这事情,真不地道!”
就在这时,众人就听见后桌一名男子,也在跟桌上的人议论着,他故作神秘地悄声说道:
“诶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前几日去清河县走亲戚,你们说怎么着?”
他这一停顿,就有人急了,催促道:“你快说,怎么着了?”
那人也不卖关子,悄声道:“我入城的时候,守门的衙差竟然收了我两文钱入城费,还说是他们知县大人亲自下的命令,让我找他们大人去理论。
你说说,咱们一介平民,知县大人哪是说见就能见着的,即使见着了,人家还能听咱的,就只能乖乖交了入城费。”
一旁的汉子绷不住了,大声嚷嚷道:“你这话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城墙上的一砖一石,都是咱们出苦力码上去的,这进城,咋还要进城费哩!
以后我呀,可不敢去清河县喽,即使要去,我也绕路走,才不给他收取入城费的机会!”
楚怀仁听到这些,感觉一身冷汗涌上脊背,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件事情捅出来,简直是让人戳他脊梁骨呀!
何况,永宁王还在上头坐着,这下子,楚怀仁是真的气得要死了。
明明是想给沈柠月找不痛快的,偏偏搬起石头,打到自己的脚。
早知道会这样,这个女儿还不如不认回来。
收取入城费的事情,就是他这个女儿想出来的主意,当真是快要被这个女儿给害死了。
若是让他重新选一次,她绝对不会认她回来,即使认回来,也要把她禁锢在后宅里,永远别想再出去。
免得给他丢人现眼!
对,回去就将她关起来!
知府大人面上一冷,目光深邃地扫过楚怀仁,私自收取入城费这事儿,他可不知道。
怪不得这次来,楚怀仁巴巴地给自己送了一份五千两银子的大礼,看来,也是有所图谋的。
哼,银子他收了,但这件事情,他可不敢兜着!
以后还是跟楚怀仁保持一点距离才好,省得自己跟着受牵连。
跟知府大人有同样想法的,还不在少数。
与楚怀仁走的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