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短短瞬间随心先生的心里已经千回百转,只听他开口:“我想好了,总比我疼死强。”
宁佳音听他说就笑了:“随心先生放心,只要您配合,不会让您丢了性命的。”
听了此话随心先生更是半点疑虑也没有:“一切都交给小大夫了。”本想说一切都交给姑娘了,可一看人家穿的青衫硬生生的打住了,他不能节外生枝呀。
“在这儿做手术,潘大夫同意吗?”这虽是医馆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宁佳音还是征求了潘大夫的意见。
潘大夫高兴的把头点的像鸡啄米似的,在这里做好呀自己还能偷个师啥的,点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那,小大夫,我能进去看看不?”
问完之后,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一样。
“可以!”听到小大夫干脆的回答,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不应该是独门技艺吗。
宁佳音吩咐春妮回家拿她的手术工具,顺便把春杏喊来,丁香和她两个人做助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一转脸就见潘大夫还在石化,她也不管他在想啥直接吩咐:“潘医生,你吩咐人把这件屋子清理出来,用烈酒喷洒一遍,多拿几盏油灯过来,另外有干净的衣衫拿两套过来,你一套,随心先生一套。”
潘大夫听完乐颠颠的吩咐去了,其余的人都退回外间抓药的地方。
宁佳音又开了一个麻沸散的方子让药童熬上,一切吩咐好以后,她又极力想了想有没有遗忘的环节,虽说是个小手术毕竟在古代条件这么简陋,出了差错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晋王她面色凝重,以为她有压力,就在他身边轻声说:“你不要负担过重一切有我!”
宁佳音抬头望向晋王,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笑:“我在想有没有什么遗忘了的。”
晋王被眼前的甜美笑容惊呆,心好像掉了半拍,他不着痕迹的伸手捂住胸口,自己这是怎么了,眼前的小姑娘才十三岁呀。
看着药童们忙里忙外,宁佳音觉得自己没事可做,见晋王和随心先生认识就起了八卦之心,让晋王和她讲讲随心先生。
“随心,这个名字有个性,一听就是个有故事的人,随心所欲,率性而活,是个为自已而活的人。”
宁佳音用手托着腮,一脸的向往。
晋王的心又一次的颤动起来,小姑娘仅仅凭着一个名字就猜出这么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听了晋王的讲述,宁佳音知道自己的第六感果然没错,这个随心先生竟是京中望族沈家的公子,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是性子有些活泼,不幸的是十三岁那年母亲生病身故,父亲又娶了一门继室,奈何继母是个心思深沉的,多次在父亲面前挑起是非陷害与他,但都没有成功,千防万防终于防到了他科考的时候。可当他从贡院考完试回家,正是身心疲惫之时继母却来了狠毒的一招,在他的茶水里放了药,在他醒来后小丫鬟却一头撞死说大少爷非礼了她。
明显就是继母做的局,他气冲冲的找继母算账却被父亲拦下还说他自己不知检点,他都被气笑了,自此也心灰意冷,成绩出来他是榜上第一,可他毫不在意,跑到庙堂硬是要出家,主持大师说他尘缘未了不收他,他就给自己取了一个随心的法号,自己云游四海去了。
据说有来赶考的学子中就有他的学生,竟都是榜上有名的。
后来沈家逐渐没落,沈家家主多次传信让他回来,他也置之不理,还捎信回来说,黑白不分,没落实属正常。气的沈家家主差得背过气去。
竟然还收了学生,宁佳音听的心头一动。
等春妮和春杏过来的时候,医馆的房间也收拾好了,油灯也已经点上,宁佳音带着丫鬟又一次穿上了做手术的罩衣,带上了口罩,开始往身上喷洒酒精。
潘大夫和随心先生也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宁佳音让随心先生喝下了麻沸散去里屋躺着。
晋王和春扶风第一次见,宁佳音见他们不解,就边准备边解释:“做手术的时候要在病人身上动刀子,如果细菌太多,伤口容易感染,这样用烈酒喷洒一下就能杀掉好多细菌,就等于消毒了。”
“你想进去看吗?”宁佳音见晋王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他。
“可以吗?”
“可以,要想进去你也要消毒。”
晋王听完立刻就伸展了双臂,春妮见状就上前也喷了喷。
留下扶风在那儿张了几次嘴到底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可是好想去看看怎么办。
“什么是细菌?”晋王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细菌看是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却无处不在,我们人体上,吃食上,哪里都有,我们人生病就是他的原因。”宁佳音边解释边往里屋走,因为随心先生已经睡着了。
屋里点的灯火多,给人的感觉竟比白天还要亮光,等手术真正开始的时候晋王和潘大夫才知道点这么多的油灯的用处,可是当宁佳音掀起随心的衣服时,晋王冲过去按住了她的手“宁姑娘......”
宁佳音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毕竟这是在古代她理解,但是手术还是要做的。她双眼不闪不避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