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菖蒲知道冷幽是在向他报平安,并让他不要担心。
突然一阵的心酸,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转身快速离去,不敢再多看冷幽哪怕是一眼,他怕控制不住会一把将那瘦小可怜的孩子抱起来,直接回家去。
如果是那样,他们的计划将会前功尽弃。
冷幽怎会看不出白菖蒲眼中的担心与心疼,心波动了一下,抿抿唇。转身,终于推开门,一股热气直扑面门。
看到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由再次冷笑。
屋内收拾的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好,冷家人倒真不会亏着自己。
走进去随手将门关上,来到炕前坐下来。炕烧的滚烫,连炕席都是新编的竹席。
再往旁边看去,火炉也烧的正旺。
又见一直被史三月把守的严严实实的那两口箱子竟也搬了进来,想来那两个坏种也真是怕到了极点,更是清楚他们从前所做的一切恶事,知道如果厉鬼要来索命,第一个就会先找他们。
既然人家已有此心理准备,为什么不成全呢?
冷幽嘴角漾起一丝邪肆的笑。
“大孙女呀!”刚要走向那两口箱子前,门外便响起史三月颤抖的声音。
冷幽顿了下,看来这坏东西还真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儿。
于是向门口处走去。
“大孙女呀!”史三月继续喊。
冷幽:“……”
不发任何的声音。
“大孙女?”史三月还喊。
冷幽:“……”
“冷……冷幽!”史三月换了称呼,这大孙女叫的多讽刺她也知道,生怕继续叫下去冷幽现在就“咔嚓”了她。
冷幽:“……”
“冷幽呀!”冷幽越没反应,史三月越是害怕、越是担心她那些钱财,这种情况之下,竟能喊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冷幽:“……”
“冷……啊!”突然厚厚的门帘子不知是因为风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忽”的一下打着卷儿的掀了起来,门也不知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一种方式被无声的打开。
门内,冷幽闪着一双幽森森光芒的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史三月又是一声尖叫,连退两步坐到地上。
好不容易拼着老命硬撑着稍能动了一点点的腰,想来讨回她的钱财,这么一下之后,彻底的不能再动。
远远跟在后面的冷树根,听到史三月那声尖叫的瞬间,已一个高儿蹿回进正房的屋内,关起门来瑟瑟发抖,哪里还顾得去管他的老娘。
冷树根也想逃命来着,奈何脚步真的是移动不了半分。
直到史三月趴在地上哀嚎了十几分钟后,才敢慢慢靠近前来,不管史三月疼的鬼哭狼嚎,将人拖了回去。
在此过程,他是连头都没敢抬的。
之后冷家全家都将自己紧紧的关在屋里,一直没敢出来。
终于安静下来,冷幽走到箱子前,箱子被两把大锁紧紧的锁着。
握着上面的锁稍一加力,锁扣连带着钉子便被一同拉了下来。
打开箱盖,气味儿感人。冷幽屏住呼吸看了看,里面竟全是各种吃食,如:炉果、油炒面、山楂罐头、瓶装的白酒、花生、瓜子,还有已经开始腐烂的苹果。
不用说也知道,定是过年时村民孝敬冷铁柱的年礼。
这已成为冷铁柱坐上村长的位子后每年的常态,而这些吃食,多半进了狗剩子的肚子。还有一部分冷树根会享用到,当然,冷铁柱和史三月肯定是少吃不了的。
冷家重男轻女的厉害,大蛋子和小蛋子是吃不到多少的,更别说冷大花,史三月是连味儿都让她闻不到。
不过这个极品自有她的办法,她会鼓动儿子狗剩子去缠磨史三月,缠磨来后她会抢来些。因为这个,史三月没少指着鼻子骂她,也撺掇着冷树根没少揍她。
但马大花这人有个优点是很少人能及的,那就是纯粹猪的属性,记吃不记打。
当然,不管冷家人如何分配这些吃食,和冷幽是绝对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她的存在只是干活儿和被虐待。
只不过如今再看到这些东西,冷幽已是一脸的嫌弃,光是那掺杂在一起又不知日期的味道就已令人倒了胃口,更不要说是吃。
而且冷家在村里招了那么多人的恨,就算送礼也是送的心不甘情不愿,谁能保证送礼的人不会在这些东西上加点什么佐料。
不过也不能就此便宜了他们……
合上箱盖,将钉子对准原有的钉孔,一用力便按了回去。
再打开另一只箱子,里面基本全是衣物,不过却是乱作一团,干净的是冷幽以前所洗的,脏的是冷幽不在的这些天里,史三月穿过换下来的,也透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儿。
仍是屏着呼吸往下找了找,一个二尺见方的小木头箱子露了出来。
冷幽微勾了下唇角。
拿出小箱子,上面仍是上着锁,这对冷幽来说更不成问题,以同样的方式粗暴的拉开锁扣。
里面各种面值的钞票与硬币装了足有半箱子。
冷幽数都没数,将所有的钱全部装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布口袋(她自然是有备而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