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那个少年现在在做什么,是在上学,还是去了哪里。也会想那个少年会不会像她一样偶尔会想起她,想着也许不会……
随着第一场春雨的来临,和着庄稼苗一起破土的,还有那似比荒野还要茂盛的杂草,温九月已全身心的投入到锄地拔草的大业中。
项怀信和白菖蒲今年不用种田,自然是要过来帮忙的。
冷幽则又负责起做饭、家务和强制的帮所有人清洗衣服的工作。
当第三场雨过后,庄稼已长到了没膝盖高,这就到了蹚地的时候,经过冷幽耐心的劝说以及现场几次的眼神威胁,红枣终于乖乖的任由项怀信或是白菖蒲的吆喝,顺利的将所有地蹚完。
因着土质肥沃,加上是冷幽和项闻天从县城买回来的优质种子,还有温九月等人用心的侍弄,十亩庄稼的长势极为喜人,用白菖蒲的话说——“绝对是整个大黑山村和烧锅村都绝无仅在的存在。”
蹚完地后,就不怕再有草长出来影响到庄稼,所以对于农民来说这个时候直到秋收前都算是农闲季节。
农闲的季节,也是极具缺少娱乐活动的农民尽情八卦的时节。
白菖蒲和项怀信今天过来的时间比以往要晚了许多,一来就眉飞色舞的描述了一个对于大黑山村来说极为特大的新闻事件,那就是冷铁柱和他儿子冷树根打起来了,是缠打在一起的那种。
最传奇的是,冷铁柱的头竟被他儿子冷树根给打出了个窟窿,哗哗的往外冒血。
白菖蒲刚刚就是被史三月连哭带嚎的请去给冷铁柱看伤,伤的还挺重,按白菖蒲的说法,要再偏一点点很有可能就要了冷铁柱的命。
“冷家现在可不比从前喽!啧啧啧……一看就落魄了很多的样子,不过冷铁柱那村长的威风倒使的还很带劲,把围观的村民一通骂。”白菖蒲详细描述。
“冷树根不是一直最怕他爸的吗?怎么敢把冷铁柱的脑袋打破?”温九月表示不解。
“真正的原因我并不是太清楚,不过隐约听那围观的人说什么父子俩为了一个女人……呃……
我这也是听说哈!你也知道,村里那些人最是能捕风捉影,靠不靠谱儿的谁知道。”
白菖蒲刚要说出口的话,见冷幽站在一旁,立即憋了回去。
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很是不妥。
“冷铁柱和冷树根那人……哼!”温九月话里有话。
“不过听起来冷树根对冷铁柱的怨气好像很重的样子,说是冷铁柱还偷了他的私房钱。
冷铁柱则说所有的钱都是他的,还要撵冷树根一家出去,但冷树根说打死他也不出去,冷铁柱如果不想和他们一起过可以自己搬出去。
那个马大花见冷树根给她撑腰,就跳着脚的骂冷铁柱。她婆婆见她骂就急了眼,冲上去就打她,反被那个马大花推倒骑在身下。
反正那一家现在真是乱了套,爹没个爹样、儿子没个儿子样,婆媳更是没个婆媳的样子。啧啧啧……真热闹呀!”
白菖蒲又是啧啧称奇,却不掩满脸的幸灾乐祸。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哼!”项怀信对于冷家曾经施予冷幽的虐待一直耿耿于怀,这点插曲并不能解他多少的气。
“得亏我们幽幽脱离了那家,不然以他们家人那德性,第一个遭殃的就得是幽幽。活该,让他们去狗咬狗吧!”温九月倒是觉得解了些气。
冷幽:“……”
蹲下身去撸扑在她身上撒娇的三毛的狗头,以掩住眸内那道刺骨的冷芒。
只这样就开始乱套了吗?才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冷家人,放心,惊喜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向你们奔赴。
……
这段时间,冷幽的话又比之前少了很多。
当温九月发现这种异样时,时间已到了七月份。
“幽幽,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奶奶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对劲呢?”晚上临睡前,温九月说出心里的疑问。
“奶奶,没有。”冷幽摇头。
“真的没有吗?”温九月再次确认。
“真没有,我们现在这样很好。”冷幽再次摇头。
“那就好,你要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奶奶讲,千万不要小小的人儿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知道吗?”温九月并不太放心的叮嘱。
她是生怕冷幽从前在冷家的那些遭遇会在她心里留下什么阴影,从而影响到她的以后。
“知道了。”冷幽乖乖的点头。
吹灭蜡烛,闭上眼,冷幽的内心却是有些凄凉酸涩。
按照前世的正常走向来算,项怀信将在下个月就回平都去了,这个回去来的很突然,是通原市最大的领导亲自坐专车来给他送的文件,并在当天直接接走了他。
当时这事在村里不亚于惊天的大消息,对于绝大多数连拖拉机都很少见过的村里人来说,一辆吉普简直是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人们只差没把吉普车整个抬起来参观,更是对项怀信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在项怀信走时,一各个儿那情真意切的劲儿,好像有多舍不得他走一样。
甚至有人干脆直接道歉,说曾经对不起项怀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