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低眸,看着宁远舟的手。
“如意,你怎么回来了?”宁远舟的手有些冰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
“我当然得回来。”任如意收回了自己的手,顺便将宁远舟手中的杯子拿过来放在了桌面上。
“你们这些六道堂的人,天天耍着我玩,一会说我是什么同伴;一会说什么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会又又说我是朱衣卫,不相信我;一会又说什么心悦于我……”
任如意回过头,看着宁远舟:“宁远舟,你们六道堂之人,果然都如你一般阴险狡诈、无比腹黑。我不信你留下的只言片语。娘娘的仇,我一定要亲手报。”
任如意靠近了一些:“宁远舟,我们的交易还未完成,你还是要帮我查出娘娘死亡的真相。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好。”宁远舟面带微笑,既然如意愿意回来,说明她其实也是在乎着大家的,他连忙点了点头,“查出昭节皇后死因,这件事相当重要。为了避免我不上心,你一定要时刻盯紧了我,不让我懈怠半分。”
任如意的眼睛转了转,有些不解:难不成宁远舟也烧糊涂了?
宁远舟看着任如意那副模样,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榻:“来,如意,坐这里。”
任如意低头想了想,然后便坐了过去。
“其实,我私自去接触朱衣卫,确实不太好。但是我也只是想查出害死玲珑的幕后真凶。这的确是我缺乏考虑了,我以后会注意一些的,再有此类事情,我会提前告知你,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宁远舟一脸宠溺的看着任如意,声音带着磁性:“好。”
“我们的交易照旧,我还是会留在使团的。”
“好。”
“我今天打了杨盈,我会去找她道歉的。”
“好。”
“钱昭说心悦于我,你也说喜欢我,我不相信你们,你也不许逼我想这些事情。在我的心里,给娘娘报仇,就是我的夙愿。”
“好。”不管任如意说什么,宁远舟只顾低着头,宠溺的看着任如意,无条件的应着。
“怎么什么都说好?”任如意看着宁远舟,“难道我让你找个人一起生孩子给我,你也说好?”
“那不行。”宁远舟笑着拉过任如意的手,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我说过了,我只会和我喜欢的人一起生孩子。而且,我和我喜欢之人的孩子,我一定会自己抚养的。”
宁远舟看着任如意的眼神过于深情,任如意抬眸看着宁远舟:“你又在那里骗我了?”
“不,我不会再骗你第二次,我发誓。”宁远舟举着手发誓。
任如意看着宁远舟傻乎乎的就发誓,忍不住发笑:“你怎么还发起誓了?”
宁远舟看着任如意:“因为,你信这个。”所以,我愿意为了你发誓。
“好,那我再信你一回。要是你们六道堂的人再欺骗我的话,我就一鞭子送你们归西。”
“好。”
“又来?”
“我是说,你的鞭法很好。钱昭虽然看起来身后血肉模糊,但是都只是皮外伤,不会伤到肺腑。”
宁远舟摸了摸任如意的头发,无奈的道:“你呀,也只是说几句狠话吓唬人而已,你的内心,其实要比任何人都柔软。”
“而且,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也说得非常的好,一语中的,直至要害。那些正是我想对他们说的。你懂我,将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如意是能够与他携手共进之人。
这样的如意,怎能让他不爱呢?
“我才没有。”任如意嘴硬道。
“好好好,你没有。”宁远舟拉着任如意的双手,心疼道:“所以,当初那个可恶的紫衣使打了你三十一鞭,你一定很疼。”
还是幼童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宁远舟忽然间想把那个紫衣使挖出来鞭尸。
“肯定疼呀。”任如意回忆道,“就差一口气吊着了,要不是在我受鞭刑时死咬着牙一声不吭,那朱衣卫的上位者见我足够隐忍,便花了贵重的丹药保下了我的这条命。”
“以后,你不会再受到这些磨难了。”宁远舟握紧了任如意的手,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
“那当然。”敢伤她的人,她立即就送他去见阎王了。
宁远舟看着任如意的面上有一些疲惫,便邀请道:“我看,你也累了。不如,躺下休息一会?”
“你自己躺着吧,我回去了。”任如意推开了宁远舟,站了起身。
宁远舟失笑:“我的意思是,你躺这里休息,我去看看钱昭,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见宁远舟取笑自己,任如意转身回头,轻轻的扑在宁远舟的身上,伸着指头,一点一点的戳着宁远舟的胸口:“宁远舟,你刚刚,是不是在嘲笑我来着?”
任如意的脸,靠得宁远舟很近,近到,宁远舟可以清晰数出任如意的眼睫毛。任如意谈吐间的气息,轻轻的拂过宁远舟的脸上,让宁远舟心神荡漾。
宁远舟的喉结动了动:“如意,我投降,你快点起来。”他可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拥不乱。
“你不是说过,我是个不合格的白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