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墨晟渊听到开门声传来,立刻走过去。
温修尘长臂一抬,拦住他的去路。
他放低声音,冷冷地盯着他,“你想继续刺激她?”
墨晟渊从最初始的担忧里回过神。
他脑海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让他冷静,不能刺激阿凝。
一边是让他进去,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他的视线,落在门板上,手指紧握成拳,“她醒了吗?”
温修尘盯着他脸上的青紫,嘲讽哼了一声。
“醒了,她亲口说,不想见你。”
墨晟渊的心脏像是被抓碎了,“不可能!”
偏执的念头占据上风,他推开温修尘往病房冲。
温修尘没拦他,淡声说,“你想看看她的伤口吗。”
墨晟渊浑身被定住了似的。
手距离门扶手只有两公分的距离。
他转过身,看到温修尘展示出的图片。
手机屏幕上,是一条不长,但很深的割伤。
血肉翻飞。
“一把美工刻刀,不止在她手腕上留下了这道伤疤,还有很多大大小小自残的伤口。”
“墨晟渊,你但凡还有点良心,顾念着是她把你从孤儿院带回白家的,就放过她。”
“你不能因为她没了家人做后盾,就随便欺负她。”
墨晟渊脑子里嗡嗡发响。
“我没……我没欺负她!”
他失魂落魄地往后退了两步,继而转身,疯了一样朝电梯跑去。
温修尘看着他离开,确认他暂时不会回来,吐了口气。
他看向病房的方向,立刻给心理科的朋友打电话。
墨晟渊一路开车回到了庄园。
房子里都血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主卧却没人清理过。
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到卧室,所以地上都是血。
他踉踉跄跄地往卫生间走。
浴缸里盛放着冰冷的水。
水是红色的。
这种刺激神经的红色,让他呼吸困难。
他捂着胸口,周身冒出蹭蹭冷汗。
“阿凝……你宁可死,也不想在我身边吗……”
可是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而他自己,心里也有了答案。
他不敢去想,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在身体上留下一道道伤疤的。
过去的她娇气得很,磕碰到会跟他抱怨很久。
可她现在,不怕疼了。
墨晟渊双手颤抖着捂住额头,眼底的血丝爬满整个眼球。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而已……
白凝这一整夜,睡得恍恍惚惚。
她感觉有很多人出入病房,却无力睁眼去看。
直到天亮时,她被远处的爆竹声惊得猛地睁开眼。
这才意识到,没死。
浑身黏着一层冷汗,让她不舒服地坐起来。
手腕上的伤口传来痛意,她盯着纱布发呆。
她昨晚没敢太用力,伤口应该不太深。
温修尘送来早饭,她逼着自己吃了几口。
“我已经查到了成霖的所在地。”
白凝抬起头,空洞的眼睛,映着晨光的金芒。
“放心,他现在很好,没有受到虐待。”
白凝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她吃完饭,就有两名医生进来例行检查。
她很抵触有人询问一些心理相关的问题,可温修尘说,这是为了应付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是谁,自不必多说。
她如实回答,力求真实。
之后便又躺在休息。
医生从房间里出来时,先是被温修尘询问了一波。
刚要回办公室,院长亲自来电。
他来到院长办公室,将检查结果,一五一十的跟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诉说。
“患者心理状态很不好,长期处于高压状态,初步检查,她有导致严重的抑郁症和双向情感障碍,所以才有了轻生的行为,今后要时刻注意她情绪的变化。”
“能看出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吗?”
男人被烟熏似的嗓音低声问。
心理医生顿了顿,“最少两年了,也可能更久,因为我问太久远的问题,病人抵触回答。”
墨晟渊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中。
他站起身,转身往门外走。
病房门口,他犹豫许久都没有进去。
抓住出来的护士,询问里面的情况。
护士说她睡着了,他最终没忍住,推开那扇门。
室内拉着遮光窗帘,床上的人呼吸轻缓得如同不存在。
他静静站在床边,看着她虚弱的眉眼,以及手腕上的伤痕。
手指抬起,在她的手上碰了一下。
见她眉宇轻拧了一下,赶紧屏住呼吸,生怕刺激到她突然睁眼。
可她没醒。
他想着浴室里都是血,地上的血,还有那些装着血浆的袋子。
她本就气血亏虚,这么一弄,身体更糟了……
一种细细密密的酸痛,蔓延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