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诊所吗?”
温修尘起身往厨房走,“下午去,我给你做个蛋炒饭,昨天阿黎教我的。”
阿黎捂着嘴笑,看向厨房那道挺拔身影,低声道,“先生对你还真是好。”
白凝股着看自己的手,没听到阿黎说的这句话。
温修尘的厨艺突飞猛进,除了蛋炒饭,连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也能做得很好吃。
白凝毫不吝啬夸赞,“好师傅带出好徒弟!”
阿黎脸有些红,“温小姐一下夸两个,厉害!”
“你们不用互吹,对了阿凝,吃完饭要去我诊所看看吗?诊所老板娘是个雕刻师,你们应该有话聊。”
白凝眼睛一亮,“好。”
温修尘工作的诊所,只能医治一些伤风感冒跌打损伤等小毛病。
白凝看着他给老人测血压,叮嘱他按时吃药不要喝酒,看到他细心地给宝宝量体温时,心中升起一股愧疚。
他明明应该坐在大医院里,看诊各种疑难杂症的。
老板娘操着英语问她,“你是他的女朋友吗?你们真的好般配!”
白凝还没开口,一旁的阿黎解释,“是兄妹。”
白凝淡淡地笑着。
“漂亮女孩,跟我来,温医生说你也喜欢雕刻。”
白凝立刻跟着她往后方木屋走。
一进去,钉在墙壁的架子上,摆满各种木雕。
人物、动物,栩栩如生应有尽有。
老板娘递过几把刻刀和一块木头,“试一试。”
白凝下意识接过来,阿黎立刻阻止,“温小姐,你的手还很脆弱。”
白凝动了动手套里的手指,笑着说,“没事,戴着手套呢。”
她眼底冒出点点光亮,坐在椅子上,握着刻刀。
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却一时间不知道要雕刻什么。
她也很怕,自己什么都刻不出来了。
肩膀被人拿轻轻拍了拍,白凝转过头,看到温修尘儒雅俊逸的脸,在眼底放大。
他抽出桌上一张画纸,上面印着一只鹰。
“像鹰一样勇敢自由,阿凝,雕刻这个。”
白凝心头涌起一丝热切,她盯着鹰的眼睛,是那样锋利,仿佛无惧任何危险。
她笑了笑,低头握着刻刀开始动手。
她雕刻东西从不需要在木头上划出轮廓,仿佛她握着的刻刀有了自己的意识,知道从哪里下手,也知道该用几分的力道。
她专注地看着木头,甚至忘了时间的流逝。
温修尘的眼尾浮现笑痕,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下她认真专注的一面。
阿黎眨了眨眼睛,“先生。”
温修尘竖起手指挡在唇边,随即往外头指了指。
阿黎立刻心领神会,跟着他往外走,轻轻带上房门。
“怎么了?”
阿黎鼓了鼓腮帮子,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喜欢温小姐?”
温修尘推了推镜框,他在面对外人时,那种温和暖笑是不达眼底的。
他看着阿黎,许久没说话。
阿黎被他看得慢慢红了脸,眼神左右闪躲。
“这不是你该问的,做好你的工作。”
温修尘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声音带着对待陌生人的疏离冷淡。
阿黎如梦初醒般愣在那里。
是啊……她就是个雇佣的保姆。
为什么会生出迷恋雇主的心思?
回想起这几个星期的相处,温修尘温柔待人的方式,细心周到的关怀。
全都是基于白凝为前提才产生的……
阿黎后背生出一层冷汗,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眼底闪过无法克制的迷恋。
白凝花了三个多小时,将木头雕刻出了大概的轮廓。
“眼睛已经有神了。”温修尘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白凝笑着回过身,“有吗?我的手有些酸,所以雕得慢,才有轮廓而已。”
“别弄了,休息一下,你的手不适合高强度使用。”
白凝鼓了鼓腮帮子,揉着手腕站起身。
温修尘将几把刻刀和木头装进袋子里,“以后不想出门,拿它打发时间。”
白凝点点头,“好。”
随后满脸欢喜抱住袋子。
回家时,是阿黎骑电动车载她。
迎着金色的夕阳,头上的草帽被风吹动,她立刻抬手按住。
“温小姐您今天看起来很开心。”
白凝笑着看向橙红色的天空,“嗯,我很开心。”
前方红灯亮起,堵了十几米的距离。
阿黎放慢车速,打算踩着点通过路口。
可紧赶慢赶,还是停在了路口几秒钟的功夫。
也就是在电动车停下的那个瞬间,一种没来由的心颤,忽然让白凝浑身紧绷起来。
她下意识抬起左手按住帽檐,低下了头。
头皮上窜起的阵阵酥麻,都在清晰地告诉她,危险来了!
这是在监狱里养成的反射弧。
她第一反应就是……墨晟渊来了!
她完全不敢抬头,等到红灯跳转,她立刻低声催促,“阿黎,骑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