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怪道:“此事朕自然知晓,否则以朕一己之力,要对抗外戚一党,岂非难如登天?必要借着前朝的势力才好行事。只是你为何这般吞吞吐吐,这话又有什么值得我恼的?”
福禄竟然更加吞吞吐吐了:“奴才……奴才是看,陛下最近与太尉越发情好了,怕这私情迷惑了陛下的心智,从而干扰陛下的判断。”
譬如此事,若换作从前,陛下的第一反应定然是如何从中谋划,岂会先担忧上太尉好不好在太后面前交差?
更别说郑王谋逆并无实证,只是太尉一家之言,就算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郑王现在的首要目标大概也是扳倒外戚从而获得声望权势。只要他还须打着正统的旗号,就总需要留着陛下的,可外戚却非如此。
陛下大可以借刀杀人,又有什么必要跟太尉所在的外戚一党同仇敌忾呢?
容慎沉默一瞬,才道:“情好么……朕倒不觉得是因为这个。”
“贺兰修手握重兵,又一向颇有主见,不是太后可以随意操控的傀儡。现在太后尚且能用亲情和恩义绑着他,可日后呢?谁能保证他会永远归属于外戚一党?”
“这次雪灾之事,他更是美名远扬,再加上此前的战功,如今他岂止在北境威望渐重,就连在整个大齐民间都是越发受人尊崇。太后一向多疑,又岂会坐视他的羽翼日渐丰满,最终脱离自己的控制?”
福禄微微睁大了眼睛:“陛下的意思是……”
“太后与他迟早必有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