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封若兰,那封夫人就来气,她咬了咬牙:“进什么进,我是给她脸了!不让她进宫,她就凤命不了!”
可夫人这么一说,那封祯祥可就不乐意了,他拍了拍封夫人的肩膀,温怒:
“你这是什么话!平日里若兰待你最好,你怎能这般对不住她?”
更何况,好端端的天生凤命,怎能不去成全?那可是对封家天大的恩赐!
封夫人不言语,只是闷闷地吃着宴席的吃食。
“父亲,母亲,看来只能用封灵儿那私生子,以及那秀才来引得她和离了。”
封岁聿的声音极小,小到只有父母才能听到,他目光有些不自然的无奈,这是封灵儿逼他的,为了若兰以及整个镇国公府,他不得不伤害她。
奈何这灵儿不懂事。
宴席步入尾声,文宗帝就差松了口气,觉得今日那祖宗没有闹出太大的事儿来,已经万幸。
更何况,现如今,母后长姐皆是护着她。
宴会有些无聊,三岁的齐知礼是待不下去的。
他在侍卫的陪同之下出去玩耍了一圈,远远地,他便见到了那狄青鬼鬼祟祟在周围同什么人接应。
“那是母妃针对的坏蛋,我要去看看!”
齐知礼蹦跶着,快步往那边而去,随后躲在了假山背后,同身后的侍卫噤声。
狄青同那太监行了一礼,道:“现如今这封岁聿并未将功劳让给我,不像计划那般升官职,这可怎么办?师父,您快帮帮我!”
那老太监颇有些长度的白眉往上翘动着,倒是和那出尘的拂尘有些相似,闷哼一声:
“从未见过你这么废物的,因着汝阳王妃一句话,就给让回去了。”
狄青只能赔笑应是,他能怎么办,难不成硬刚?这本就是封岁聿的东西,他要让给自己,能听自己的话已经万幸了。
“笑话,既然已经有关于他的谣言,你便让他坠落,你拉他一把,又是大恩,再将这一次坠落归结于汝阳王妃身上,不就一箭双雕了。”
老太监说完话,又开始念叨着“废物”二字,随后缓缓离去。
他还有旁的事儿要忙。
狄青大悟一番,连忙叫身后之人,一一吩咐道:
“快,趁着谣言四起的机会,再说这封四爷不仅仅同我关系有染,还将下属不当人看…”
他左右思考了一番,觉得还是不够,又补充一句:
“封四爷收割江南百姓的血汗钱,这样能惹得众怒!”
齐知礼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那狄青面上又是一阵让人不舒服的笑,说着那些内容,小小的他,都能够明白,这坏蛋是想传四舅舅的坏话,随后让四舅舅依赖他。
可恶!
真坏!可是,四舅舅对娘亲不好,他才不会管咧!
他可是什么都拎得清的小孩子。
待狄青离开,齐知礼才暗自走了出来,压根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齐知礼回去的时候,正好,宴席已经结束了,一家子便这样回家了。
齐晟看着那小崽子神色有几分纠结,问道:
“怎的了,是遇到了深宫不可见人的事儿?”
见爹爹如此一说,将近四岁的小崽子立马惊恐地抬眸,摇了摇头,道:“不不是的。”
夫妻二人见状,皆是嗤笑一声,这小子的表情压根就藏不住事儿,但他们也不会过多过问。
齐知文看着父母笑笑的模样,总觉得有一阵失落。
是不是自己同弟弟一起出去玩了,父母也会这般关心自己?
他沉默无言,想开口说些什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题都没有。
而那齐知礼,已经开口说着,关于今日在宫内观察的一些细微有趣的细节,就好比,哪个宫女偷偷挠了手指头,哪个小太监差点被人绊了一跤等等。
回到汝阳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了,唯独夜晚独自开放的梅花还能映衬着院落里的灯光,晶莹剔透的白雪也因此赋上了惊艳。
封灵儿刚准备更衣,揉一揉肩膀,才想起那还有些许淤血的伤,疼的自己龇牙咧嘴一瞬,却又听到屏风之外,某个男子的闷哼。
她收敛了面上的痛苦,转变成一种疑惑。
隔着屏风,透过隙缝,她看到了齐晟刚刚步入自己的房间。
再捏了捏肩膀,很痛,但有点酸爽。
于此同时,齐晟也是面露痛苦之意,甚至差点蜷缩起来,蹲在地上,只是他又怕四周有人,硬生生给忍了过去。
嚯?这真的是巧合吗?
封灵儿双眸渐渐闪烁着好奇的光辉,秉着实践出真理的原则,她突发奇想,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越来越用力,那齐晟似乎也是随着自己手上的力道,眉头皱得都能够夹住一条毛毛虫了,男子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似乎是真的钻心的痛,而他那张原本好看的脸,扭曲得有些阴暗。
煞白得好像能立刻送走了!
收敛起手上的力道,封灵儿也是疼得一激灵,不过,于此时,那男子似乎也开始渐渐缓和起来。
好家伙,她好像发现了这男人对自己好的缘由了——疼痛共享!?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