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柔的脸部扭曲,瞳孔散大,眼神压抑又疯癫,想说话却又不敢开口,只好僵持对立,等到冷汗涔涔也未见五妹揭发她半夜进库房偷东西。
宋令仪察觉出眼前的大姐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忽而想起以前看电视,戒毒宣传片里,染上毒瘾的人,好像就是这种状态。
再联想到大姐瘦削的体型,以及在炎夏还穿着厚实衣物,宋令仪不得不怀疑大姐是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大姐,你……你怎么了?”
宋令仪内心紧张,把手里的木棍都捏出汗。
月光下,宋芷柔身上那件雪白襦裙飘荡在寂静凄清的夜里,似一只鬼,落地无声。
她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一小步,宋令仪也跟着她的节奏往后退,眼神警惕。
“了了……大姐是得了病,才需要这么多钱的。”
不知为何,宋芷柔的嗓音要比白日沙哑许多,加上周围阴暗的环境,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诡异。
“……什么病,为何不跟我们直说呢?”宋令仪保持怀疑。
毕竟宋大娘子很疼爱大姐,大姐若真得了病,需要钱,宋大娘子哪怕变卖田产也会给她治。
何至于半夜鬼鬼祟祟,偷钥匙进库房。
“我这病只要吃药就能好,若是没有药吃,如有千万只蚂蚁啃我的心,痛不欲生……”宋芷柔眼神愈发癫狂,情绪躁动不安,“大姐没有办法,我得吃药啊,可是那药太贵了,你姐夫买了药只管自己吃……”
宋芷柔涕泗横流,看起来可怜极了
“大姐,究竟是什么药啊?”为何姐夫也在吃
宋芷柔眼神一狠,“怎么?难道你也要跟我抢?钱在我手里,通通都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宋令仪被她癫狂的状态吓到,半晌不敢开腔。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府中小厮
漆黑的走廊上亮起一盏盏火光,稳健的脚步声窸窸窣窣靠近。
宋芷柔下意识地抱紧红木箱子,抬脚往门口跑,速度飞快。
当宋令仪反应过来时,她已蹿出去很远
我靠——百米小飞人啊?宋令仪震惊
“五姑娘!”阿筑隔着走廊呼喊,“是出什么事儿了?”
宋令仪抬手指着宋芷柔跑的方向,“阿筑!快!拦住大姐!”
阿筑提了一盏灯笼,过来的第一眼,只看到一抹白影闪过去,还以为是府中闹了贼,结果竟是大姑娘。
他不敢耽误,立马往宋令仪指的方向冲出去,身后还跟了两个人。
夜深人静,或许是白日里折腾久了,院子里闹出动静,宋府其他人也没出来查看。
宋令仪惦记着大娘子身体抱恙,便没有出声叫醒老豆老母,独自往门口去。
宋府大门开了半扇,门栓被随意丢在地上
从院子往外看,街道上漆黑一片,空空荡荡。
阿筑和两个小厮已经追了出去,宋令仪趴在门上往左右看,只看到邻居檐下的几盏孤灯,和一个个空摊子。
夜风猎猎,宋令仪穿得单薄,不禁打了个哆嗦,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阿筑和两个小厮累得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怎么样,大姐呢?”宋令仪神情微懵。
阿筑摆摆手:“大姑娘看着瘦弱,跑得可真快,刚开始还能看到她的背影,越往后就跟丢了。”
宋令仪皱眉,大姐状态实在不对劲,真怕她会出事儿。
早知道她会跑,还不如——
宋令仪低头扫了眼手里还握着的木棍
——还不如直接敲晕了事!
“五姑娘,发生什么事儿了,大姑娘怎么会半夜跑出去呢?需不需要我现在跑趟姑爷家。”阿筑道。他在宋府待了二十四年,是祖父祖母路过闹灾荒的村子抱出来的,宋家对他有再造之恩,所以对宋家人的事,他格外上心。
宋令仪摇头:“我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依大姐所言,她和姐夫都在吃某种药物,且大姐夫有独占药物的嫌疑,那大姐得了钱财,必不会再回庞家。
半夜,宋令仪敲响了周小娘的房门。
既然不能打扰宋大娘子,老豆又靠不住,还是问问周小娘的意思吧,不然等到第二天再说,怕宋大娘子怪罪她不及时与长辈沟通。
等了一会儿,房门打开,周小娘披了件外衣,状态还算清醒,“了了?这大半夜的,你不在屋里睡觉,干嘛呢?”
“小娘,出事了………”宋令仪略显焦灼,把方才发生的事儿一一叙述出来。
周小娘原本还有些不在意,可在听到宋芷柔进库房偷东西后,整个人彻底清醒,嗓门不由自主地拔高:“什么!?她敢偷东西,好啊……这嫁出去才多久,就学会小偷小摸那套了,这庞家是乞丐窝吗!”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大姐状态不对劲啊!
“小娘,我怕大姐半夜跑出去会出事……”
“怕什么,要是真出事,那也是她自找的,与你无关。”
说罢,周小娘又骂骂咧咧了几句大姐偷东西的事,然后劝宋令仪回屋睡觉,一切事宜明日再说。
翌日,天光大亮
宽敞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