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很虔诚,嘴里不间断地念着经文
在大殿待了半个时辰,宋令仪跪到腿麻,和四姐说了一声后,出大殿透气。
山间升起薄雾,灵净寺笼罩在雾气中。宋令仪沿着走廊漫无目的地散步,行至人少些的地方才停下,倚靠着柱子观赏佛门庭院。
庭院对面的走廊上走过一名灰袍僧人,他与一妙龄少女擦肩而过,灰袍僧人细嗅少女走过的空气,回头那一刻的眼神贪婪又猥琐。
宋令仪看到这一幕,不禁眉头紧锁,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怎能在佛门清静之地,动破戒的歪心思,小娘还说这座寺庙香火旺盛呢,简直荒唐!
那灰袍僧人贼眉鼠眼地四下张望,宋令仪赶紧躲在柱子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视线,发现灰袍僧人转头跟上了妙龄少女。
二人走过拐角,已是宋令仪的视线盲区,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朝大殿的方向走。
“五姑娘!”
阿筑远远就看到宋令仪的步伐焦急回来,“你怎么了?”
宋令仪瞟了一眼大殿,才发觉大殿里面祈福的全是妇女老幼。刚才的灰袍僧人还不确定会不会对那名少女出手,若贸然把这事儿说出去,可能会坏了她人名声,还不如带阿筑先去看看情况。
宋令仪把阿筑带离大殿门口,悄声道:“我刚才看到一个僧人,他有点不太对劲,我想带你一道去看看……”
阿筑没有任何犹豫,“五姑娘带路吧。”
宋令仪莫名心头一热
家里除了四姐,也只有阿筑会无条件信任她了,换做别人,恐怕就会说她多虑。
这寺庙建成百年,格局宽阔复杂,二人一路寻过去,前后不超过一刻钟的时间,愣是没有发现少女和僧人的踪迹。
正当宋令仪纳闷时,最右侧的禅房出来一名身材魁梧的灰袍僧人,远远看到走廊上的主仆二人,先是顿了一步,单手合掌向他俩行礼。
宋令仪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名僧人
师傅常说相由心生,心思太重,会反馈在眼睛。
再看这名僧人胡子拉碴,脸颊无肉,三角眼,眉眼间戾气横生,不太像个好人。
僧人从主仆二人身后走过
也就在他路过的一刹那,空气中多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甜味儿。
宋令仪注视着僧人的背影,等人走出一定距离,低声道:“阿筑,你有没有闻到他身上有一种味道?”
阿筑表情凝重,点了点头,“是有一股味道……”
和大姑娘被绑在宋家柴房那晚,
身上味道一模一样!
主仆二人视线相接,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惊讶之色
这佛门之人,竟然服用阿芙蓉?!!
……
主仆二人跟踪寺庙的僧人后门出去,来到一处怪石嶙峋的山洞外,周边杂草树木丛生,很容易藏匿。
灰袍僧人在进入山洞之前还警惕地张望四周,确认无人后才进去。
山洞幽深,被人为凿出几个房间
灰袍僧人走进其中一间石屋,石屋依山而建,不见窗户,只有一扇破旧的褐木门,仿佛一处关押犯人的牢狱。
地上铺陈着枯黄杂乱的茅草,衣衫褴褛的少女躺在上面,眼里噙泪。之前在寺庙里跟踪她的矮瘦僧人在一旁穿衣,他长得獐头鼠目,皮肤黝黑,面带餍足之色。
后脚进入石屋的魁梧僧人,冷冷扫了一眼少女,“她是寺庙的香客,你把人掳来,暴露了行踪怎么办?”
矮瘦僧人无所谓的模样,“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老子找个妞泄火都费劲,还有谁来?!”
“你难道不知最近长安城里的货被人截走一半,连城东的下线前日都失去联系了?!”魁梧僧人厉声道。
“那又怎么样?老子被派这儿来,心里本就窝着火,你少在这里对老子颐指气使的!”
魁梧僧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又按捺下去,也不管地上的瑟缩少女,转头朝更深的石屋去。
矮瘦僧人出了山洞,骂骂咧咧地朝旁边的草丛啐了一口,“呸!妈了个巴子的,来这鬼地方大半年,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山洞外,躲在树丛后的宋令仪,指了指矮瘦僧人,转头对阿筑蚊声道:“就是他!我在寺庙里见过他,他色眯眯地跟踪一位姑娘……”
阿筑道:“五姑娘,这两人不太对劲,我们先回寺庙从长计议。”
宋令仪点了点头
确实,光凭他俩也做不了什么事,反而会打草惊蛇。
一番权衡后,主仆二人先回了灵净寺。
此时,寺庙里乱作一团
原因是某位官家小姐回禅房拿氅衣后,一直没回大殿,家中奴仆四处没找到人,便告知寺庙主持,请寺庙里的僧人一同寻找,动静惊动不少香客。
宋大娘子等人从大殿出来时,没见到宋令仪,也是吓了一大跳,还好宋令仪和阿筑回来的及时,不然他们也得加入寻人行列了。
宋大娘子嗔怪道:“你这丫头,说是出去透口气,一转眼人都跑没影儿,害我担心!”
“五妹,你刚才和阿筑去哪儿了?”宋令婉温声问道。
宋令仪瞥了一眼庭院里四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