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春荣说他被部队的人送到火车上之后,也是部队里给他开的探亲证明,在火车被人查证件的时候,并没有被为难。
他回去的事家里并不知道,他回去先到家发现家里没人,就直接去了养猪厂,正好听到有人呼救,他冲过去时,有人要欺负他母亲,段春荣赶的巧,也救下了母亲。
那男的是养猪厂的领导,被段春荣打了后,贼喊捉贼,反而是段春荣被扭送到公安机关,公安机关在看到他拿回的归家探亲证明后,对他也态度也好了几分,并没有相信那个领导一面之词。
最后事情能解决,还是段母看到儿子被抓走,找到养猪厂里平时被领导欺负过的女人,暗下里威胁她们要不站出来指证,就把她们和领导的事都捅出去。
为母则刚,看到平时老实的段母突然咬人,那些人也害怕了。
这个时候名声很重要,那些妇女为了保住自己名声,只能站出来指证领导平时对段母心怀不轨,她们看到过很多次领导对段母动手动脚的。
有这么多证人站出来,领导百口莫辩,气急之下说威胁的话,段母借机说领导不怀好意,要往这些女人身上泼脏水,如此一来,这个领导以后说的什么话,大家也不会相信,只当他是为了报复。
这事发生后,闹腾了半个月,才彻底解决。
何思为后怕的是段春荣赶回去的及时,不然这辈子还是要走上一世的悲剧。
段春荣说的很轻松,但是当时的惊险和危机,还有面对领导反咬一口的局面,也一定很难熬。
段春荣又说起原本过了年就要早点回来的,但是他回去时他爸就在住院,病的很严重,直到前几天出院了,他才回来。
段春荣提着一个大包,把大包放到何思为面前,“这是给你的。”
何思为哪能要,“你拿回去自己用,我缺什么自己能买。”
段春荣说,“你要退也不是退给我,等有机会当面退给我爸妈吧,这是他们让我带给你的。”
原来这次段春荣私下里跑回来的事,他和父母说了,被父母狠狠批评了一顿,也给他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被当成‘逃兵’面临着什么,父母分析过后,段春荣也惊了一身的冷汗。
段春荣愧疚的说,“思为,我自己受处分没事,你是好心帮我,还有沈连长他们,如果因为我而被牵连,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何思为说言重了,“叔叔阿姨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么多东西,我不能收。”
“我爸妈也想做点什么,不然他们心里也一直难安。”
一直没有开口的沈鸿文说,“丫头,段家小子说的没错,东西给你带过来,你就收着吧。我看段家条件不错,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也能承受得住。”
段春荣外面穿着一件仿制的军用款棉大衣,自制的棉大衣颜色能区分出来,斜纹布料又是民用扣子,内胆上来区分,自制的棉大衣是棉内胆,而军用的棉大衣是羊皮内胆,穿起来更轻。
但是上海仿制的最靠近军大衣颜色,这款棉大衣还是很抢手。
棉大衣不好拆洗,大家多会在领子处缝一个海虎绒领子,这种海虎绒领子是人造的,也不是轻易能买到,需要凭工业券才能购买,所以棉大衣上戴着这毛领子的,也多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棉大衣领子微微敞开,能看到里面是绿军装,这是家里部队有人才能要到的,脚上穿着的棉胶皮鞋也是崭新的。
现在的人,除了领导,哪个身上衣服没有补丁,段春荣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这样的穿着确实很少见。
何思为随着老沈的话,将段春荣上下打量了一遍。
段春荣不好意思抓头,“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从小就什么都舍得往我身上弄。”
何思为说,“你爸妈确实很疼你。”
她爸爸也疼她,可惜人走了。
何思为想起爸爸,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来,“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等你写信回去,帮我谢谢叔叔和阿姨。”
何思为收下东西,段春荣高兴的嘴角裂开的更大,他说了斜挎包和茶缸的事,“你们女孩子爱干净,我妈妈说我用过了,再还给你不好,所以都给你换了新的,在包里呢,等有空你再自己看吧,里面还有些吃的,还有一套衣服,是我家亲戚送的,我妈妈说颜色有些艳,她穿不了,正好送你了。”
何思为已经打开包,拿掏一样东西出来,段春荣就在旁边解释,里面的东西很多,何思为掏到最后,嘴都惊的合不上了。
有两瓶友谊牌的雪花膏,两双袜子,一双崭新的胶皮鞋,一套棉线衣线裤,一套新衣服,上衣是粉色碎花布的,下面是条青色的的确良裤子,单从这几样东西上看,就已经是大手笔了。
再看吃的,最上面放着的是麻酱糖,外形特质有点像现代的龙须酥,但口感却呈现出酥脆香甜的质感,一路上保护的很好,几乎没有碎的。
方形铁盒的金鸡饼干两大盒,一盒是甜口的,一盒是咸口的。
红虾酥和大白兔奶糖每样有二斤,下面是豆根软糖,由黄豆制成,品味不算太甜。
红白色的铁罐的强化上海麦乳精两大罐,包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