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向红被叫过去问话,何思为和唐爽没有过去,人去了不多时就回来了,沈国平站在门口对何思为点头,何思为起身走出去。
招待所刚刚有些乱,人被抓起来后,住的客人才知道是在抓罪犯,如今也都回了自己房间。
招待所外面,除了一辆吉普车,过来的战士都已经走了。
今晚很黑,没有月亮,风也有些大。
沈国平说,“晚上可能会下雨,招待所被子厚实吧?”
何思为说,“挺厚实的。”
沈国平嗯了一声,“孙向红有没有和你们说她遇到的情况?”
何思为就把孙向红刚刚喊的话学了一遍,“我看她情绪很不对,可能是被吓到了。”
沈国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边有短暂的问话,男人说了一些,你今晚多注意一下孙向红的情绪,不要让她去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何思为仰头,一时没接话,她在想沈连长说的意思,是她想的那个吗?
落在沈国平眼里,却变成了她没有听懂。
沈国平确实有些为难,他一个大男人和女同志说那种事,不方便也张不开口,何况小姑娘还什么也不懂,眸子干净的能让人一眼望到底。
短暂的沉默之后,沈国平说,“总之,你回去盯着点就好,不要让她想不开。”
何思为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了?
沈国平狐疑的看她一眼,“回去吧,有事找服务员,我交代过。”
何思为道了谢,和沈国平道别后就回了房间。
太晚了,已经十一点多,唐爽上床了,孙向红也躺在床上,背对着两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睡。
听到有人敲门,何思为走过去,打开门看到服务员递了一条毛毯给她,“你朋友给你的。”
不由何思为多问,将毛毯塞给何思为后,服务员就走了。
何思为想到沈国平问她被子够不够厚,猜着是他送来的。
毯子是新的,何思为觉得今晚她确实能睡个好觉了,结果一抬头,吓的倒吸一口气。
也不知道孙向红什么时候翻过身的,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何思为,目光冰冷,像浸着毒泛着蓝光。
何思为也生气,“孙知青,你有事吗?”
孙向红问,“沈连长和你说了什么?”
何思为回道,“什么也没说。”
孙向红打断她,“不可能。”
何思为气笑了,“不信你就自己去问他,不信我还问我干什么啊?”
她收起嘴角,“孙知青,你出事我和唐爽忙前忙后找你,将心比心,换成你你会做到我们这样子吗?不会吧?找到你后,我们有责怪过你吗?如果不是你多事,会出事吗?但是没有,我们还安慰你,换来你一顿冷眼。我们俩不和你计较,你又开始上纲上线。行啊,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怕沈连长和我说什么?你直接问啊,你问出来,我才能知道沈连长有没有和我说过啊?”
这种人怎么可能出事?
何思为觉得沈连长这次要失算了。
这人啥都没有,就脸皮厚,还不自知。
果然,何思为硬气了,孙向红反而老实了。
唐爽在床上也起来,她走到何思为身边,轻拉了何思为一下,“算了,别和她一样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何思为瞪了孙向红一眼,回到了床边。
孙向红扯着被子捂在脸上,低声的哭了起来。
何思为说,“哭哭哭,大点声哭,吵了左右住的人,让大家都过来评评理,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错?”
唐爽被何思为的声音吓了一跳,大晚上的声音实在太大了,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过来拍门,唐爽提起来的心才放下。
然后又发现,孙向红没有声音了。
她挑挑眉,心想真是见鬼了,何思为这么一个面人,也有能拿捏住孙向红的一天。
这一晚,大家睡的虽然很晚,但是第二天还是早早起来,去了医院。
不是她们急着去医院,是郭振生得到消息早就过来了。
路上,郭振生只问了何思为几句,问了一下过程,也就放心了。
到了病房,王建国留下孙向红,让郭振生带着何思为和唐爽去吃早饭。
出了病房,唐爽忍不住拉着何思为问,“场长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还有沈连长也叫你出去,孙知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当然是出事了。
何思为却不能说,面上帮着掩饰,“能出什么事?昨晚被救出来你也在场,她像有事的样子吗?”
唐爽回忆了一下,摇头。
何思为说,“这不就对了。行了,她昨晚被抓,场长关心一下也正常,沈连长昨晚找我出去,也是让我多关心一下孙知青,毕竟她受了惊吓。”
唐爽还是相信何思为的,也是见过孙向红被救出来的场面,也不再深追问。
一旁的郭振生是知道实情的,看到何思为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撒谎,心里还是挺惊讶的。
或者说在他的认知里,何思为一直是被欺负的弱小需要被保护的那种,小巧又娇弱,但是他却忘记了,再小巧的东西也有厉害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