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将吕一玲支开之后,并没有动,一直到吕一玲的身影变小,她才回身看向身后的树丛。
她说,“出来吧,我早就看到你了。”
四周只有风吹过,没有别的声响。
何思为说,“聂兆有,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直到她将人的名字点出来,树丛后面的草丛动了动,一道身影慢慢站起来,可不正是消失几个月的聂兆有。
聂兆有大步走到何思为跟前,伸出手,“有吃的吗?”
何思为从斜挎包里把油纸包的土豆都给了他,聂兆有看到吃的,大口的往嘴里塞,噎到的时候,手还拼命的捶胸口,然后接着大口的吃,恨不能一下子把手里的食物都塞进嘴里。
何思为一直等到他吃完手里最后一块土豆,才问他,“刚刚你爱人也在,你为什么不出来?”
与吕一玲找草药的时候,何思为就察觉到暗下里有人跟着他们,想着这深山老林的,不可能是连里的人,她猜到可能是倒卖走私药品的人,所以打起精神,最后绕到对方后面,才让她看到是聂兆有。
聂兆有不出来,何思为也没有挑明,但这人一直跟着她们,她也想问问聂兆有要干什么。
所以才把吕一玲支开。
聂兆有胡子和头发长了也没有剪,身上的衣服被刮破的遮不住身体,就像个野人。
人混成这样也不回连队,何思为盯着聂兆有看,聂兆有这时也终于抬起头,正视何思为。
他张张嘴,“我是被诬陷的。”
何思为挑眉,“你知道孙向红回去后说了什么?”
倒是奇怪了,这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聂兆有说,“对,我知道,我曾回过连队,偷听到连队职工议论,就是孙向红回去的第二天,那时她被送到场里,我原本是想回家,后来在路上听到职或工们议论的话,就没敢回去。”
“大冬天的,你躲在哪了?”
聂兆有说,“这边有个山洞,后面还有温泉,那里很暖和。”
原来如此。
何思为
说,“你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孙向红说的只是她说的,她也没有证据。”
聂兆有说,“我当时太害怕,所以又偷偷跑了,后来也知道不该躲,越是这样越回不去,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也越不利。”
何思为不关心这些,等他说完了,问他,“你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
聂兆有说,“何思为,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借我点钱和票,将来我一定会还给你。现在很多青知返城,我想回城。思为,吕一玲不会帮我的,她一直看不起我,不管我和孙向红之间谁说的是真话,只要我和孙向红一起出去了,她就不会原谅我,所以我才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单独说话。”
何思为说,“我帮不了你,你没有带钱和票出来。”
聂兆有笑了一下,“思为,我一定会还你,真的,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写借条给你,你去我家里要都可以。”
何思为说,“我真没有带钱和票在身上,或许你爱人带了,你可以问问她,夫妻一场,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聂兆有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好吧,听你的,不过还要你帮忙,不然我找不到机会单独和她说话。”
何思为说,“我试试吧,晚上她起夜的时候可以有机会。”
聂兆有嗯了一会儿,同时手伸进兜里掏出东西,东西用手绢包着,聂兆有打开它,里面躺着一根人参。
他往何思为跟前走,说,“这是我在山里无意间找到的,你帮我给吕一玲,或许她看在这根人参的面上,会同意帮我一把。”
何思为目光落在人参人,聂兆有的话还没有说完,察觉人已经到了她跟前,同一时间有风从耳边刮来,何思为本能的往一旁躲,但是晚了半拍,感觉到脸上一阵着热的疼,转头想看怎么回事,就见聂兆有向她扑来。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同学一场,你也别怪我心狠,我只是求财,是你不肯帮忙的。”
何思为往旁边躲
,整个人摔到地上,又往一旁滚去。
聂兆有没扑到人,奋力起身又一次扑去。
何思为这回有了准备,比刚刚动作又灵敏几分,聂兆有扑了几次都没有让他扑到。
聂光有也急眼了,“何思为,原本我只是求财,现在是你自己不要命的。”
只见他手伸进兜里,竟然摸出一把假把刀,何思为冷笑。
这时,就听到聂兆有身后响起吕一玲的声音,“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会看中你呢。”
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聂兆有一跳,只见他身体抖了一下,然后僵硬的慢慢扭动身子,看向身后。
身后除了吕一玲,还有苗云雷和柴土根。
聂兆有脸色大变。
明明刚刚只有他和何思为在,这三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苗云雷手里拿着挖草药的镐头,防备的盯着聂兆有,“你现在和我们回去,坦白从宽,上面对你的处罚也不会很重,如果你执迷不悟,未来就毁在你自己手里了。”
聂兆有抿唇,不看苗云雷,眼睛盯着吕